鼻头沁出细汗,连眼皮都红了。

    总是刀枪不入的人,到了自顾不暇的此刻,才终于透露出些许脆弱。

    陈铎跟在后面,却赶不上背着顾念的林森。

    眼见车走远,陈铎心里的怅然若失疯狂滋长。

    他骗不了自己——林森和顾念之间有一种气场,任谁都闯不进、打不破。

    陈铎低着头往实验室走。

    他并不是帮不上忙,至少顾念挂心的标本,他可以替她完成。

    **

    路上,林森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蜷缩在后座的顾念。

    他目光很轻,停留片刻却又收回。

    反复多次。

    所有人都认为她无需照顾,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太逞强了。”宁谧中,林森低语。

    逞强的本意是懂事。

    可是懂事过了头,就会让人心疼。

    林森宁愿顾念在他面前不总是这么独立。

    疲惫和着虚弱卷顾念入梦。

    没有尽头的梦里,是大片席卷而来的绿。

    梦中林草繁茂,枝叶青幽。

    呼吸间,清新的味道和温柔的风抵消高烧带来的不适。

    办理好入院,学姐给导师打电话。

    沟通完,学姐坐回顾念床边。

    “早上怎么了?”林森靠站在窗边,声音低沉。

    看着林森,学姐开了口:“过河时解应语脚下打滑,顾念救她,结果两个人都落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