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妍儿自从下午回来后,就一直躲在在房间里哭,也一直在看自己的脚,还喊来几个丫鬟,命她们脱掉鞋子,与自己的脚相比较。

    “哪里大了?哪里大了?那个混蛋,明明就是胡说八道!”

    小翠也在一旁忿忿不平,一会儿帮忙辱骂,一会儿忙着安慰。

    傍晚吃饭时,孙妍儿擦了眼泪,眼睛却是红肿。

    孙锦堂和陈氏问起缘由,她不敢说实话,怕传出去丢人,更是叮嘱命令小翠也不准跟任何人说起,她只对父亲母亲解释道:“女儿暂时还不想嫁人,想到嫁人,便忍不住哭泣。”

    陈氏连忙问起下午相亲的事情。

    孙妍儿一声冷笑,故作平静道:“那人就是一登徒子,一见面就想让我宽衣解带,说帮我看看身子是否有恙,说话时不住地盯着我上下打量,话语也极为粗俗无礼。女儿实在恶心,就直接开门见山地拒绝了他,告诉他这门亲事绝不可能。”

    陈氏一听,勃然大怒:“好一个臭流氓!”

    孙锦堂也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丫鬟小翠,问道:“小姐说的可属实?”

    小翠早已得到自家小姐命令,连忙低头道:“回禀老爷,小姐所言,句句属实。那人的确好生无礼,而且见面时还背着药箱,显然是刚给人看病过来,害小姐等了许久。”

    陈氏埋怨道:“我早就说了,一个药店的学徒而已,连学堂都没有上过,哪里配得上咱家妍儿。咱家妍儿下月还要上书院,以后出来了可是货真价实的才女。若是真要让妍儿嫁给了那人,指不定咱家那些亲朋好友,在后背怎么笑话我们呢。”

    孙锦堂瞪了她一眼道:“你闭嘴!”

    陈氏不敢再言,低头生闷气。

    孙锦堂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拒了就拒了。赶明日,我抽空去给人家赔个罪,免得说我们孙家忘恩负义。”

    孙妍儿回到香闺,又忍不住脱掉绣鞋看自己的脚,想到白日里受到的羞辱,顿时又眼泪汪汪起来。

    这时,丫鬟来禀报:“小表姐来了。”

    孙妍儿一听,连忙擦了眼泪,穿上了鞋袜,出去迎接。

    石雕圆门处,花藤儿爬满了门框门楣,开出的小花红的绿的黄的,煞是好看,花香四溢。

    孙妍儿刚来到小院,便见一袭紫影从花门出来。

    来人穿着一袭紫衫,身材高挑,腰间挂刀,英姿飒爽,一双长腿笔直有力,走路有风。

    正是与她关系颇好的小表姐王语如。

    王语如见了她,正要说话时,忽地看到了她哭肿的双眼,连忙问道:“妍儿,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都哭肿了?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你了”这几个字一出,孙妍儿一腔委屈顿时又涌上了心头,泪珠儿滚滚而下:“表姐……”

    王语如见此,连忙把她扶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