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从童益那里拷问得知,童高路的肉身已是雷火不能入,刀剑不能伤,坚固无能截断。这样的大敌怎可莽撞?至少也要寻几个帮手。”

    涂山壮呆了呆,虽不明所以,但脸色也是一苦。

    “涂山道友,你剥了童骥震的衣物,扮作他的模样,这几日就和涂山壮一起帮我遮掩耳目。”

    随着这一声,涂山葛连忙从侧门转出来。

    他看见童骥震双目被戳爆的凄惨死状,先是吓了跳,再瞥见涂山壮干呕的那模样,又忍不住要笑嘻嘻了。

    “老爷,若是皇室不敢联手呢?”

    涂山葛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涂山壮肩膀,问道:“我们又该怎么办?”

    “竖子不足与谋,那便合该他亡国灭族,我先去皇宫内。”

    陈珩也不多言,只取出一张面具覆在脸上,用胎息裹住肉身后,便化作道溟溟无形的遁光冲天而起,无形无相。

    ……

    不过半盏茶功夫。

    陈珩便看见了脚下的偌大宫阙连绵,他随意寻了一座看起来颇多巍峨富丽,以青瓦为檐的殿宇,就从空中按落遁光。

    这殿宇周围有不少宫女、内监在来回走动,但以陈珩如今的灵觉,这些凡人却是难以发觉他。

    他旁若无人般走进殿宇内,沿路所见,都是一派富贵逼人的皇家气象,四壁镶嵌着不知多少华灯明烛,光华简直比白日里还更耀眼。

    又在转过几间厅堂后,遥遥,陈珩就听见面前暖房里,传来一阵水流哗啦和女子的嬉笑,还有香雾依稀飘来。

    这时候他自觉误入了,转身就要走。

    回身,却见一个梳着双平髻,着鹅黄纱衣的小宫女正挎着口花篮,兴冲冲跑来,边跑便喊。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看……”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低了下去。

    小宫女呆呆挎着花篮,茫然看着十几步外。

    那里正有一个穿着素静白衣的人静静而立,他脸上戴了张毫无油彩的竹木面具,从面具中露出的一双乌沉眸子清冷深暗,像在雪水中被浸过一样。

    见自己呆住,那人将一根手指轻轻竖到唇边,示意噤声。

    小宫女脸上莫名一红,竟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