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脾气好,但不代表她是泥捏的人,一点情绪也没有。

    胸口起伏的弧度明显,是真被江致勋的举动气狠了。

    江致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空气很安静。

    静得只能听见沈青青的呼吸声。

    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背脊绷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暗暗用力。

    他很怕沈青青会发火。

    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

    可能是麻药的作用,也可能是和骨折相比,擦伤算不得什么。

    沈青青没觉得脸疼。

    但江致勋说伤在脸上,让她没法忽视。

    过了几分钟,沈青青最先打破了僵局。

    生硬地说:“把我的镜子拿来。”

    怕江致勋像没头苍蝇,找不到东西在哪儿,又提醒了一句。

    “在箱子夹层里。”

    江致勋起身照做。

    不到几秒就找到了沈青青需要的东西。

    不远不近地举着镜子,方便她看擦伤的情况。

    “我自己来。”

    江致勋习惯性地想要拒绝,但又怕惹沈青青不高兴。

    只能由着她,再提醒了一句,“左手不要动。”

    沈青青心里怪怪的。

    哪怕是三年前,他们关系还没闹僵的时候,江致勋对她也没这么体贴。

    更别提前几天他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立刻把她送回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