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说话的语速不快,声音也不大,但她说话时微微抬起的下巴,眼神中轻蔑鄙夷的神色,都透着那种从前不曾见过的倨傲。

    最让关楠觉得可怕的一件事是,他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在场的这些人身上,都有着这份与生俱来的倨傲。

    陆西洲年纪轻轻继承的鼎盛集团十年前就跻身全球金融百强行列,市场估值逾千亿,邵安安家的im集团旗下光是一个im珠宝就连续二十年获得全球最保值品牌珠宝殊荣,而im珠宝集团的执行总裁是白远亭的父亲。

    至于小艾,她是非遗首饰传承交流大使,光是上个月刚结束的华夏千年古文玩展上,两百四十六件历史悠久的首饰最初期光鲜辉煌的复原品,都是由她亲手复刻。

    她是全球珠宝品牌争相想要聘请的珠宝顾问,是世界一流的珠宝大师。

    赛马场上的那些与自己同龄的人更是不用说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完全担得起家世显赫这四个字。

    “安安,我有话想跟你说。”

    关楠的紧张、窘迫、后悔等等许多情绪都落在了邵安安的眼中,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前半生这二十多年的青春真的全都喂了狗。

    “哗啦”一声,她推倒面前的牌码,脸色阴郁,字字铿锵,“不必了,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七百万记在我账上,权当分手费了。”

    这是邵安安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起自己分手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她便站起来,冲着右手边的小艾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小艾姐,我晚上的飞机,就不陪你了,得回去收拾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