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许迎港只是闷头开车,再没有多聊什么话题。

    余归舟很讨厌这样沉寂的氛围。

    这总会让她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无人在意的家里,许多时候都只有她自己小小的一个人在家,父母仿佛都只把这里当作夜晚时分,短暂露宿歇脚的驿站。

    两人整天不是在外喝酒打牌厮混,就是在到处游荡,蹭吃蹭喝。

    偶尔想起余归舟的时候,会带一些剩下的吃食回来。

    但大部分时候,余归舟都全靠隔壁的奶奶照顾,才得以没有饿肚子。

    那破破旧旧的小房子里,囚禁着的不只是小时候的余归舟,还有现在的她的一部分。

    余归舟眼眶不禁有些微微泛红。

    她原本以为,这些黑暗都已经结束了……

    以为能够靠着许迎港的温柔顺利地走了出来。

    可直到此刻方才意识到。

    那不过是短暂的,依靠着另一个人的光和热,让那些过去藏匿了起来,但此时温柔褪去,那些过去还是沉重的像山一样,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口。

    “哥。”

    余归舟冷不丁开口。

    前座,正在开车的许迎港手一僵。

    他从后视镜里,清楚第看到了余归舟那微红的眼眶,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沉闷、不对劲,还有疏离。

    毕竟从十八岁告白之后,余归舟叫哥的次数少的可怜。

    她试图用这样简单、又有些幼稚的方式,来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但每次都被许迎港隔绝在门外,却也一直不放弃,想着法儿不喊。

    所以,这也让余归舟每次喊哥哥的时候,那存在的意义也变得愈发不一样了。

    “怎么了?”

    重新整了好了心情,许迎港才犹豫着开口。

    只有他自己发现,声音竟在此刻都带上了微弱的颤抖。

    “我想问你……”余归舟的眼神始终落向窗外,此刻眼底却好像染上一层朦胧的水雾,连车窗外的星点光晕都落在了她的眼底,像是散落的碎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