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喻跟裴虔闻言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压下疑惑默契地走进客厅,看着一脸紧张接电话的晏博安。

    “我不知道他的病情,”晏博安伸手扯松了领带,他握着手机询问道:“现在人送到哪家医院了我们可以探视吗”

    “当然可以,”白警官隔着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面的晏博文,他沉声说道:“他现在在市一医院肾脏内科,通知你们就是需要你们派人过来照顾。”1292615

    “谢谢,”晏博安英俊的眉眼写满沉重,他站起来连声谢道:冉凌秀气的眉头紧锁,她坐在沙发上面一言不发。

    “没事,”白警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公事公办地回道:具体情况你们找主治医生杜医生了解,如果要转院的话找我办理手续。”

    他不知道晏博文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明明坏事做尽还没有得到惩罚,但法律就是这样,罪犯依旧有就医权,这一场大病可能让对方逃掉牢狱之灾。两人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周伯,”晏博安把手机往公文包里一放,他朝站在客厅的周伯吩咐道:“你现在去叫晏清下来,跟我一起去医院。”周伯抬手比了一个ok,他错身时看到晏喻跟裴虔时打了一个招呼:“早安,健身餐准备好了,你们运动完回来就能开饭。”

    “谢谢周伯,”晏喻弯了弯眼眸,他笑着耸了耸肩膀:“只怕是今天吃不成了,留着明天早上再吃。“叹了一口气,他轻手轻脚上楼去叫晏清起床。冉凌听到晏喻的话,她强打起精神转头说道:“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去运动吧。”

    “今天不去了,”晏喻握着裴虔的手腕走到冉凌身侧,他皱眉问道:“大伯生病了“

    “哼,”冉凌抬着下巴,她用鼻腔冷哼了一声:“有些人命好,做尽坏事似乎得个病就能一笔勾销"她说着抬眼逼视着晏博安:“说吧,你是不是又不忍心了”别指望她是圣母,别说晏博文现在只是得病,就算对方死了有些事也不可能翻页。

    “你别逼我,”晏博安闻言垮了肩膀,他一脸无奈地表示:“我哥都这样了,你

    “我逼你”冉凌倏地站起来打断晏博安的话,她怒不可遏地反问:“他得病你就可以忘记裴虔受过苦难他得病只会逃掉法律的制裁!

    "着上前拽着晏博安的领口,一字一顿地说道:晏博安眼神飘忽,他不敢去看冉凌的眼睛:“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早”冉凌眯了眯眼,她冷笑一声不依不饶道:“你把谁当傻子呢要不是严重到需要换肾的地步,他可能这么快保外就医她不信晏博安不知道,晏氏旗下的维康接受过这种案例,普通的肾病属于慢性病的一种,根本不可能保外就医。

    晏喻跟裴虔闻言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的眼底全是若有所思,换肾这可是一个敏感词,这辈子的丁白肾脏没出问题,反而是晏博文出了问题

    “你现在别着急,”晏博安被怼到哑口无言,他揉了揉鼻子讪讪地表示:“不管做什么,我总得跟你商量不是,再说了,这不还有晏清吗”

    “我着急什么”冉凌松开了晏博安,她抬手拍了拍掌心:“要是晏清愿意我不发表意见,如果不愿意,你不能逼他”她顿了顿,用力咬了咬腮帮子:“我丑话说前头,如果你要参与配型检查,不管成功或不成功,我们都必须离婚。”不了晏博安把肾脏捐给害自己跟裴虔母子分离的罪魁祸首,有这个想法都不行。

    “老婆,”晏博安身形晃了两下,他不敢置信地低吼道:“我们以前不是约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提离婚冉凌眼眶倏地泛红,她冷硬的声音里微带着哽咽:“你都说了是以前,现在

    “妈,”晏喻上前打断冉凌的话,他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劝道:

    他突然有一个模糊可怕的念头,需要亲自去确定一下,似乎自己忽视了什么

    “对,”裴虔抬手为冉凌整理了下鬓角的碎发,他冷静地附和道:“知已知彼。”冉凌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背脊挺得笔直:“你们说得对,我要站到晏博文面前,看看他现在有多凄惨"晏博安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他动了动唇瓣不知道该说什么:偌大的客厅突然变得沉默。

    “叔叔,”晏清快步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的声音里全是急切:

    他说着看到站在客厅的冉凌她们三个人,不自在地解释道:冉凌摆了摆手,她面无表情地表示:“我可以理解"

    “晚点再聊,”晏博安担心冉凌说出过激的话,他上前拽着晏清的胳膊就往外头走:冉凌见状冷笑一声,她挥了挥手示意晏喻跟裴虔跟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