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空旷,风扬起来的声音将人说话的声音泯灭。
风已经软和很多,毕竟春日将近。
其实百越比昱陵更适合修养身体。那里没有昱陵这种大雪能够淹没人的膝盖的冬日。
那里的春日也早早到来。
季慈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平山侯不该回来的。百越更适合养身体。”
李蔚身上的毛病应当是更加严重了些。
这样的风,已经足够引起一场连续的咳嗽。
他从百越出发时,已经是很温暖的时间了。可到了路上,越往北,裹在衣袍外面的空气就一点一点冷下去。
好像染上风寒,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李蔚并没有回答季慈的问题。
也许回答了。
毕竟他说,“我没有想到我们如今竟然会站在两个完全相反的立场上,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和平山侯一直是朋友。”
季慈轻声回应,行动间不见一丝纰漏,稳稳把李蔚的轮椅向外面推走。
“谢施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季慈摇头,没说原不原谅,“我先前并不知道这件事,是王上将人抓住之后才知道谢大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抓住?”李蔚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路上没有收到消息。
他一直以为是谢施被困在大理寺里,没有机会往外面传递消息。
可如今才想起,也许还有另一个可能性。
他在昱陵城留下的棋子,全都被拔干净了。
李蔚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