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家母女这才慌了神,又是打感情牌,又是自杀威胁,可郑夫人不为所动。

    谢斐在里间治病,被外面的哭声吵得头疼。

    裴昭燕在一旁看出来了,立即给女使示意,叫外面别太过喧哗。

    女使去了后,郑夫人立即叫人先把班家母女拖出去,谁敢再发出响动,板子伺候。

    裴家主子们在外间转悠,时不时的进来瞅一眼,都只看谢斐燃着香掐时间,一枚枚银针不断插入善宝头颅。

    小小婴孩,出生不过几个月,就要受这样的大罪。

    郑夫人泪流不止,不忍心再看下去,又被裴盛搂着肩膀,带出去透口气。

    裴昭燕也心疼不已,小心翼翼问,“谢妹妹,善宝他,如何了?”

    谢斐下完最后一枚针,撇了眼燃烧的香,说道:“不好说。”

    她只讲了意味不明的三个字,裴昭燕不敢追问,忐忑地守在旁边。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期间每有一炷香烧完,谢斐便拔去几根针。

    善宝呼吸一直虚弱,等到第四炷香烧完,谢斐拔了他颅顶的针,他像是被人猛拍了下背,突然重重喘了口气,呛咳几下,紧接着放声嚎哭出来。

    嘹亮有力的哭声落到众人耳朵里,如同雷击,惊得人纷纷冲进来。

    “如何?如何了?”裴鸿朗一副随时要断气的紧张的模样。

    郑夫人跟裴盛也惊慌地看着,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谢斐接过女使递来的白丝帕,擦了擦善宝鼻腔口腔里,呛出来的血液口痰鼻涕等。

    “命,算是保住了。”

    众人正要大喜,却又听谢斐道:“但是,你们也知道,这孩子摔得太狠,即便保住了性命,这脑子,或许也不如正常孩童机灵。”

    她说得委婉,一时间,众人的心又沉下去。

    良久,郑夫人喃喃道:“能保住命就好,只要活着,就是我的心肝宝贝。”

    她盼了多少年,才盼来这个孙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谢斐没说太多,又叫众人都出去。

    实际上,经她诊治,只要不出意外,善宝不会受太大影响,真变成痴呆。

    但怕就怕有个好歹,还是把丑话说在前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