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婵说:“何必要找莫娘子,就是关少容也知道,咱们这边的空院子,也是赵员外家的哩。”

    “咦?既如此,他们怎么不将院子建在一起,反而中间隔开来了?”杜文秀疑惑不已。

    “这个后来我们也问了莫娘子。”杜文婵说道。

    “那家院子本来是给赵员外的庶子准备的哩,原来还打算将咱们现在这处宅院买下打通。”

    “后来不知怎的,赵员外的庶子受了风寒,偏偏赵员外夫妻两人都不在家,也没个人请大夫,生生给熬死了。”

    “嚯。”饭桌上的人除了早已听过的巧儿,其他人皆齐齐吓了一跳。

    “怎么偏偏赵员人夫妻都不在家的时候病了啊?那孩子的生母也不能给请个大夫吗?”阿洛问道。

    杜文婵摇头:“说是回乡祭祖哩,怎么病的也说不好,等回来,人都没了。可怜赵家就那么一个男丁,赵员外哭得几乎撅过去。”

    “不过听说,前几日我与姐姐去赵员外家做客,闹出丫鬟怀了孩子那回事儿,据说也是个男丁哩。”

    杜文婵压低了声音,朝旁边院子的方向瞧着,似是生怕隔墙有耳一般。

    “那赵奶奶不气死?”巧儿问道。

    杜文婵撇了撇嘴道:“气什么呀,如今好生生的供着那丫头,就差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了哩。”

    “啧啧啧,赵奶奶果真大度。”杜文秀连声叹道,当即决定饭后就去拜访赵奶奶。

    使秋月送了帖子过去,约了未正三刻前来拜访。

    既约定了,杜文秀便回屋换了衣裳,巧儿跟了进来笑说要给她梳头。

    “你这秀才家的正头娘子,来与我做梳头娘子如何使得?”杜文秀调侃道。

    巧儿笑吟吟地说:“你这是与我家公婆住处出力哩,少不得我伺候你一道,你心里也爽快些。”

    说着,竟不容她推托,一把按到了妆台前。

    “我这回家去,可是学了不少好技艺,日子久了,嫂子就知道了。”

    “倒是偏了我。”杜文秀看着铜镜中巧儿灵巧的小手翻飞,心中不由浮起几分感慨。

    当年自己才来时,巧儿还只是一个黑瘦丫头,日日吃不饱,瘦得皮包骨头一般。

    如今青丝如墨,唇红齿白,除了眼波婉转,哪里还有从前半分影子。

    不多时,巧儿便梳了一个圆髻,在后面端详着,等杜文秀夸赞。

    杜文秀伸手搭上了巧儿放在自己肩膀的纤手,感慨道:“我家巧儿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