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眉毛微微扬起,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

    赵匡胤怔了一下,左右张望后随手将此前弟弟坐着的凳子给抄了起来。

    随即口中念念有词:

    “痴打头,呆掼顶,若遇疯傻迎面捶。”

    “好弟弟且忍着些,俺这就将你打醒!”

    赵二看了一眼那实木所制的凳子,又转动眼珠看了看满面认真的兄长,面部表情立马板正,捎带将口涎一擦:

    “幸赖官家恩泽,我好也!”

    “当真好了?”

    “自是好了,休敢欺瞒官家。”

    眼看着兄长满脸遗憾将那木凳放在了地上,赵匡义小心翼翼道:

    “方才臣弟混沌蒙昧时似有听官家有念金言玉辞,不知……”

    赵匡胤略微摇头,随后在厅内来回踱步,尝试将这词作断句大声吟诵,心境也随着词文愈发高昂:

    长孙皇后含笑点头,心中则是惦记着应当把女儿长乐也带上。

    正是因为赵二开了个头,由此便导致宋朝后来的皇帝基本都缺乏安全感,文臣由此见缝插针争斗不休,以求皇帝宠信。

    例如前面所说的曾尝试拥立雍王和曹王的蔡、邢、章三人,眼见事不可为飞速改换门庭对立哲宗之事大唱赞歌。

    比如邢恕拿出来了元祐更化他被贬永州时,跟朋友刘挚的书信,这个刘挚还有个身份就是高后的亲臣。

    很多人熟悉的那一句“端王(徽宗)轻佻,不可以君天下”便是议储时章惇所说。

    【话题回到关于皇位继承的本身。

    李世民:汝先言明,哪朝太宗?〗

    高滔滔垂帘听政后,在咸宜坊给两個儿子赐了宅邸,让儿子日日皆进宫探望。

    赵普拱拱手,这个曾于十年前与赵匡胤雪夜谋天下的人,此刻也大概明白金辽宋纵横裨阖,结果最终尽为蒙元铁骑齑粉,一时间也是没了说话的兴致,长长叹了口气。

    莫非其中亦有关联?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觉得弓术能逾自己。

    又读了两遍,弟弟那般不争气的样子给他带来的郁结之气也彻底消散,胸中只余对词作中满腔豪情的向往,当下也跨步过去,运指代笔于石桌疾书。

    但当时任枢密使的曾布与章惇有很大私人恩怨,于是立储时曾布和向太后联手压制章惇,立了端王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