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了给你找药路上染上了风寒,如今还未大好,棠儿当真忍心让师兄站在门外受冻,加重病情么?”夏侯澄面上无波,声音平缓继续道。

    吱——房间门瞬时被人打开,越明棠抿着唇看着门前兰芝玉树般的男子,垂了垂眼,一言不发让出了身子。

    夏侯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抬脚迈进屋内。

    “快趁热捏一个尝尝,看看味道是否还合口。”他将碟子放到桌上,对越明棠说道。

    越明棠坐回床上双手环着膝盖,面色有些恹恹,没有去接夏侯澄的话。

    “棠儿。”夏侯澄略提高了一度声音,隐隐透露出丝不快。

    “是师兄做的,对吗?”越明棠突然嗓音闷闷道。

    “棠儿是指师兄做了什么?”夏侯澄未再看向她,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方皦玉色的丝帕擦了擦一尘不染的手指。

    “沈云和刘骏,是师兄赶走的对吗?”越明棠终于抬了头,直直望向座上之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夏侯澄转过了头,将丝帕搭在椅子扶手上,琉璃般的双眸闪动着澄亮的光芒,“棠儿难不成要因两个认识不到一月的外人对师兄发脾气吗?”

    越明棠胸口闷堵,更多是不解和心痛,还有几分自责愧疚。

    昨日谷丰跑来告诉她刘骏已和沈云一同离开山庄,她虽然惊讶对方辞行仓促但听到刘骏要转告给她的话后也慢慢接受了,可在下午回房时她却在枕头下发现一张字条,字条内容竟是说刘骏两人是被夏侯澄赶走的,留字条的人也未搞匿名举报那一套,直接将“沈云”两个大字写在背后,倒像是生怕不知道是她所留一般。

    越明棠看完字条立刻回想起前一晚刘骏与夏侯澄单独在前厅时的一幕,仔细想来当时刘骏的表现确实不太正常。

    沈云虽然偶尔不太靠谱,脾气也怪,但她素来敢想敢说,光风霁月,应不会临走还栽赃山庄主人,毕竟两人素昧平生,毫无恩怨。

    那么两人走得如此仓促突然甚至不向她亲自辞行就说得通了。

    只是她实在不解,师兄若是不喜欢这两人完全可以让她代为转达,本来沈云就不会长期待在月胧山庄,又何必这么着急一点情面都不给呢?

    在她的印象中师兄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礼仪欠周之人,可她又偏偏无法解释师兄的行为,又不想直接去问害怕伤及感情,只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生闷气。

    “为什么?为什么要赶他们走?”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为什么,这两人我不喜欢。”夏侯澄淡淡道。

    “可当初我带回谷丰谷满两兄弟时你不是这种态度的!”越明棠反驳道。

    “谷丰谷满是例外,”夏侯澄抚了抚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子,声音无波补充道,“月胧山庄有我们四个就够了。”

    “可是……”越明棠还欲反对,却被夏侯澄下一句话打断。

    “那两人知道你是女儿身?”

    越明棠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只倔着脖子回道:“我怎么知道?是男是女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