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人还在睡觉,拓跋危抬脚走向回廊,一路扫看山石景致,见天光大好,清风送凉,觉得事事顺意。

    他并未落下主意,随口一提,先问常礼:“你觉得该如何安排?”

    像常礼这种贴身伺候的近身大太监,不光总管皇帝的饮食起居,因为是心腹,偶尔也沾染些朝廷后g0ng的事,为皇帝排忧解难。

    被拓跋危问起后,常礼先默想了想,斟酌说道:“釉春姑娘大方得T,又难得得陛下喜欢,不如封为贵人,赐住离陛下最近的景仁g0ng……”

    拓跋危打断他,不满:“得朕喜欢,就只封个贵人?”

    常礼立马矮了身子:“是奴才考虑不周了,嫔位才配得上釉春姑娘。”

    拓跋危扫他一眼:“嫔也小了,给她个妃位。”

    常礼下意识道:“齐氏……”

    拓跋危冷哼一声:“朕的意志,自当高于权衡之道。”

    常礼意识到说错了话,找补说:“陛下说得是。再者,后g0ng妃位空悬,也该抬位填补。”

    其实拓跋危心里并非没有答案,只不过他通过问常礼得出的提议,一一否决,从而更坚定了他的主意。

    将人直接封妃不是小事,就算是已有品级的后妃,也没有平白无故晋位的。更别说釉春之前的身份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g0ngnV,还是从齐沅那里要来的。这要是放在别人的后g0ng,恐怕不是个小事。

    但这是拓跋危的后g0ng,他连名声都不要,又怎么会拘泥于条条框框。令他满意的人,自然不能亏待。

    至于常礼想说不敢说的事,就更不在拓跋危会考虑的范围内了。给g0ngnV封妃恐怕得罪齐家?那他当这个帝王有什么用?直接让齐家来当好了。

    当皇帝,不就是为了能踩在所有人头上做主,不受人制约,不看人脸sE吗?这是拓跋危一贯的信条。

    “不过,你说给她赐住景仁g0ng,倒是个好安排,就这么办。”拓跋危很快敲定了对釉春的处置办法,随后,还需要给她取个封号。

    ……

    被折腾了一夜,佑春手酸腿软,一直睡着。待她醒来时,身边伺候的g0ngnV一脸喜sE,来扶她时,较之前的态度谦卑不少。如此明显的差异,佑春不解,看向碧玺。

    因为圣旨还没发,虽然知道,但碧玺也不好直说,只暗暗笑着:“有大好事呢。”

    佑春诧异,因为浑身软,脑子并不想事。什么大好事?如果说拓跋危突然Ai上她了,那才是大好事。能早点回九重天,才是大好事。

    等她梳洗完毕,走出拓跋危的起居室回到耳室,常礼公公来为她宣旨。

    佑春听了一圈绕口的嘉奖溢美之词,直到听到“册封为嘉妃”,才懂了碧玺说的大好事是什么。等常礼宣完,她妥善地接了旨,身边g0ngnV、太监、禁卫,全都跪下来向她道喜恭贺。

    佑春自己的地位本来就高,所以在人间,只是被封个妃,被称娘娘,实在算不上什么波澜。因此她就算演高兴,也演不来凡人那种心情。

    所以常礼回拓跋危身边交差时,被问及对方的反应,他只能斟酌着用语对拓跋危交代:“回陛下,嘉妃娘娘稳重大方,虽感念天恩,欣喜忘外,不过仍矜持妥帖,不愧是贵人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