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一彬和何守稔离开了,留下权尧孤零零的坐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有刚才和柏一彬厮打挂的彩。

    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妈妈当初说的那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回想起柏一彬离开的时候,回头看向自己时那得意的眼神,明明白白就是在告诉自己,今天这一架,最后的赢家是他,而自己彻彻底底输了。

    一向情场得意的权尧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眼角余光撇到了柜子上放着的一个相框。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子前将相框拿了下来,里头的照片有一些年头了,相片里的两个人都穿着学士服,这是他们俩毕业的时候的合照,好像也是除了结婚证上的证件照以外唯一的合照。

    权尧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和何守稔相处的回忆这些年似乎越来越少了,就连照片都没有留下一张。

    他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陈柏廷到达的时候,屋子里的狼藉还没有收拾,权尧孤零零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瓶红酒,喝得满脸通红,已经有了醉意。

    陈柏廷下意识地就以为这是权总家遭小偷了,他拿着手机打算报警,结果权尧说不用。

    他吩咐陈柏廷,让他找人去跟踪柏一彬和何守稔,陈柏廷不知道权尧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他首先注意到的是权尧脸上青青紫紫的伤。

    他倒吸一口凉气,询问道:“权总,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伤吧,这是谁打的啊?”

    “……不去。”权尧觉得自己脸上挂了彩很丢脸,他以为自己常年健身和柏一彬打架自己应该不落下风才对,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的。

    柏一彬似乎有专门学一些搏击的技巧,脸上的伤是小事,重要的是衣服遮挡的小腹、大腿上疼得厉害,显然柏一彬一点都没有顾及和权尧的发小关系,直接下了黑手。

    这样自己去了医院,肯定要被人背地里笑话的。

    权尧坚持,陈柏廷也没有办法,只能找来家庭医用箱找出碘酒和药膏来帮权尧擦一擦。

    权尧刚开始还让擦药,结果不知道怎么地,想起了柏一彬脸上挂了彩,刚才何守稔走的时候对柏一彬满脸心疼,两人离开后,何守稔绝对要给柏一彬擦药。

    权尧想到两人亲昵无间的靠在一起,一个给一个擦药,一个问一个疼不疼,这个场景越想就越生气,男人最后干脆连上药都不肯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权尧也待不下去,陈柏廷离开后,他也想离开,可是等关上门,他突然有点迷茫自己现在应该去哪儿。

    本来应该成为自己最后的避风港的地方,本来会一直等着自己的人现在已经和别人双宿双飞,丢弃自己离开了,而且是一点留恋都没有。

    去公司,自己脸上还有伤,别人肯定要议论,回父母家,权母肯定要盘问,到时候自己要怎么说?至于去自己的那些情人家……说实话,他约会的地方只在酒店,根本就没有心情关心他们在什么地方住,更何况他已经听权母的和那些人断干净了。

    权尧感觉自己此时还真是够惨的,和一只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

    而另一边,何守稔和柏一彬去了‘野瑟’顶楼,他心疼地拿着药膏给柏一彬擦着药,一脸疼惜地看着对方:“你说你傻不傻,和他打什么架?”

    “你心疼啦?”

    “我是觉得你没必要和他起冲突,你们毕竟还是朋友。”

    柏一彬一手揽着何守稔的腰,一边低眉顺眼地和何守稔卖可怜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