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你应该早就这样的。”

    李安有种堕落的感觉,抬头使着劲儿瞪着床头,被羞辱得眼眶不可抑制红了一圈。

    他刚成年,对情事尚且没有过多了解,还余留着青春期对性本能的羞涩和难以启齿的想象,现下却要被逼迫着向平日里不会多看的男性袒露自己畸形的身体。

    他不理解夏林对他的兴趣。从小到大父母满贯的爱使他从未产生过对畸形身体的埋怨和自卑。他跟着小伙伴追风玩水,乡下的春夏秋冬格外明显,小少年看春花欣喜,见秋叶不悲。岁月催着赶着,他才慢慢长大。

    他快忘了三年前父母离世那几天是怎么过的。

    准确来说,那几天仿佛被按了快进键,他茫茫然灰白的活着。邻里乡亲可怜他,帮衬着办了丧事。再后来远嫁的姑姑来了,搂着他痛哭,泪是烫的,蜿蜒湿了他肩头,曲折流在他心里。他跟着姑姑远走,姑父日渐复杂的眼神往外推他赶他,他沉默地离开,去讨一个人的生活。

    他忘了怎么着就得朝同龄人张开大腿了。

    被人围着殴打,他说不出话,被拽着头发抬头的时候,血和泪糊在脸上,打的太厉害了眼睛蒙了一层血雾,模糊的很。

    “要不要跟了我。”

    声音好年轻,不是大老板。他恍惚的想。

    那是谁?

    他努力睁眼看着声源处,看不到,光亮的太隐晦,他什么也看不到。

    下巴被捏住,毛巾粗鲁的擦干净脸,他隐约听到一声轻笑。他实在撑不住,直接泄了力,闭眼昏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他大张着腿,有手指在下面抽插。

    他又急又慌,流的水却不少。他怕的要死,担心大老板把自己卖到淫窟,他心里明白这与常人不同的身体结构容易满足变态的幻想和淫欲,极力避免还是沦落这一地步。他不甘心,刚睁开的眼还模糊着就用力摆手蹬腿摇晃身体试图逃跑。那人见他挣扎的厉害,抽出手指,把沾的水液慢条斯理的抹在他大腿。

    “醒了?”

    他吓了一跳,使劲眨眼适应着屋里的光线,瞄见个人坐在床边,正对着他腿中间那块。

    他臊的脸都要红透。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淫秽剧场的主人公之一会是夏林。

    他早就听说过夏林,或者说,在赌场混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天生的少爷,可矜贵的那种。

    他刚出来混日子那会就见过夏林。太漂亮了,他是个粗人,没有什么阳春白雪的墨水,只觉得夏少爷好白好靓。他涨红的脸在赌场暗淡的灯光下不甚明显,一双眼倒是亮晶晶的。旁边的兄弟悄么声的用胳膊肘怼了怼他,他回过神才晓得夏林早就回看他半晌了。他胡乱点了个头扭身忙活,其实心早飘了,恨不得背后长个隐蔽的眼死盯着美人。说来也奇怪,那天之后老板像是慧眼识珠,一手提拔他。可他不知怎么的,高位没待多久突然栽了,像被人背地里搞了一样,他又觉得荒唐,自己没背景没势力,平日里做人做事没有逾距的地方,大人物平日里不正眼瞧他,他琢磨不透,只能受着。

    委屈还是有的,他能跟谁说呢?他十五没了爹妈以后,性子安生了不少,也没人愿意哄他疼他了。心里苦涩,身体痛苦,他想吼,想倒在地上打滚撒泼,想用最狠厉的话痛骂这恶心折磨人的生活,想哭到肝肠寸断脾肾爆裂的地步。但他咬咬牙担住了,他姑姑一个月来看他一次,他得撑住。

    说实话,他早忘了几个月前的惊鸿一瞥了,夏林美则美矣,与他何关?他还为下顿饭挣扎呢。

    但现在该怎么办?

    昏暗的房间里暧昧横生,空气涌动着胁迫气息,李安抖着嗓子求夏林放他走,他惹不起也不想招惹这人。夏林笑了笑,手撑在他身侧,凑近轻吻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