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俊介见状便毫不犹豫的一个助跑然后纵身跃下天台,因为礼查饭店的南面就是苏州河。

    “高桥君?”汤敬吾看到了跳河的高桥俊介,当即快速追到楼顶天台的边缘处,再扶着女墙往下看去,正好看到高桥俊介噗嗵一声坠入了苏州河中。

    再回头看,只见阳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鬼子,不少鬼子只是受了伤,仍在挣扎并发出哀嚎。

    看到这幕,汤敬各也是当场懵掉,什么情况?谢晋元跟鬼子火并了?这下糟了,麻烦大了!

    “快找人!找谢晋元!”

    就在汤敬吾跺脚之际,礼查饭店的东边、北边以及西边便同时响起口令声和嚓嚓的跑步声。

    “艹,这是什么情况?”

    急从护栏探头往下看,便看到一队队的荷枪实弹的国军,已经越过了天潼路以及西华德路,将整个礼查饭店团团包围了起来。

    ……

    此时在福州路青莲阁。

    应邀前来的几家印刷厂的老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眼看着就快到零点了,也不说事,就只是让他们喝茶汤,哪有这样待客的?

    商务印书馆的张老先生率先起身说道:“文副司令,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直说?老朽的年岁不小了,真熬不住了。”

    其余的中华书局、世界书局以及中国图书公司印刷馆等几家印刷厂的老板也纷纷附和。

    “张老先生稍待,各位老板也请稍等。”文韬却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又笑着说,“文某已经将青莲阁给包下,诸位老板若是困了,可以到雅间暂栖,如果想要娱乐,已经备好麻将牌。”

    “不是,你们淞沪警备总团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直说?”张老先生跺脚道,“要是缺钱,还请文副司令说个数,我们认捐!”

    “张老先生您误会了,我请你们来就是喝茶,不是募捐。”文韬就是软硬不吃,专打太极。

    “恕老朽不能奉陪了。”张老先生起身就走。

    然而刚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一个墩实的黑衣汉子挡住路,那汉子一看就是个兵,满脸杀气。

    不过对着张老先生却是任打任骂,就是死活不肯让开道。

    文韬笑道:“张老啊,您老还是回来歇着吧,别累着了,要是累出个好歹,我可没法交代。”

    张老先生拿拐杖打了几下就累了,只能又重新回到雅座。

    “文安民,你们淞沪警备总团到底想要干吗?你要是想封了商务印书馆就直说,我知道我刊载在大公报上的文章得罪了常公,你是他的学生,想替他找回场子,那就尽管来吧,来吧,老朽接着。”

    “张老真是个暴脾气。”文韬却哈哈一笑说,“你刊载在大公报上的那篇文章,我也看了,骂得很好,骂得解气,国民政府的那些贪官污吏就该骂,骂死他们!校长的脑子也不灵清,偏听偏信,您老说的一点都没错。”

    “你说啥?”这下张老先生直接被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