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穿体恤,上半身是裸着的。

    “哎呀,哎呀,冬生……原来你有裸睡的习惯。”

    安知真纤手轻掩着嘴唇,装模作样地发出惊呼。

    “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呢。”

    女人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丝毫没有要离开房间或是转过头去的意思,大大方方地用视线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

    岑冬生这身发达流畅的肌肉线条,会被人欣赏倒是不奇怪。但他总觉得知真姐的视线有点可怕……

    比起热情或欣赏,更多的是好奇,那是属于研究者的眼神。

    “对了,下面呢?不会也是光着的吧?”

    “……你要确认一下吗?”

    “呵呵。”

    安知真轻笑两声,能明白她的心情很愉快。她转身后施施然地离开了卧室,步伐轻盈,像是蹁跹的蝴蝶。

    “换好衣服就下来吧。我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这女人……”

    岑冬生抓了抓头发,有些烦恼。

    知真姐的性格如此,她总是能自然而然地掌控与人相处中的主动权。虽然因为个人魅力惊人又具备说话艺术,与之相处往往觉得春风拂面而不太能被注意到,但她其实是性格很强势的那类人。

    在鬼屋化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那时候的岑冬生还以为她是普通人,只能依靠作为保护者和引导者的他,自然显得弱势,可惜那个是装出来的,不能算数。

    唯一能见到知真姐居于下风时的时机,可能就是她昨晚和自己道歉的时候;而在自己接受之后,这个女人又恢复了常态。

    所以……自己这边是不是该强势点?

    知真姐还没有抵达“祖”的境界。她是特等,难道我就不是吗?虽然还不完全。

    但一想到昨晚那个梦,岑冬生又有种怂怂的感觉。

    ……

    岑冬生下楼洗漱完毕,就看到桌上已经摆好早餐。

    刚从烤箱里端出来热气腾腾的吐司面包、香肠培根和煎得焦黄金灿的鸡蛋,以及一杯牛奶。

    知真姐似乎是一大早就起来准备,连妆都已经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