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狗官,最善使的便是联合发难。

    他们的幕僚,学生,附庸填满了朝廷的每一个角落,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朝臣的权,与世家的贵相结合,实则才是天下的主人。

    皇权于地方,不过破庙一座,小吏几人。

    皇帝的政策能否下发地方,看的是朝臣们的脸色,地方的世家愿不愿意施行。

    这是他们肆无忌惮的根本,也是历朝历代帝王为之忌惮的根源。

    不过。

    秦阳既然剜去了世家,自然也不会留下权臣作妖。

    “诸位爱卿莫非是听岔了。”

    秦阳缓缓抬眸,瞥着殿众人,淡然道:

    “朕言的是诏令,不是与尔等商讨。”

    老臣们闻言,前方之人强撑着,紧咬牙关回应:

    “陛下,历代君王惟贤惟德者,在于广开言路,虚心纳谏,微臣历我大宣四朝,唯景帝拱手而治,天下最为太平。”

    “若频频换政,恐伤国害民啊!”

    秦阳闻言面不改色,眼中却夹杂了几分嘲讽。

    “天下太平?”

    “朕从边疆出关,一路走来,看到的可与司徒所说大为不同啊!”

    “冀州水患,淹死的百姓何止几万之数,上官下吏哪一个把百姓当人看?”

    “更不要说豪族与官员的猖獗恶行!”

    “朕路过永宁郡的一处沟里,全是弃婴,有刚死的,死去多日的,还有被狼鼠啃得只剩下骨头的!”

    “原因无他,地方豪族的人头税,连婴儿都收,百姓们如何能养得起!!”

    “永宁郡一年两熟的沃土之地,百姓们反倒频频饿死,一旦报官,地方的官员则会将百姓判为奴隶,转手送于豪族!”

    秦阳说着,脸上杀意逐渐显露。

    “万亩良田,却连百姓的一口吃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