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科瑞病毒荼毒过的土地上,无论是谁的物资都匮乏到只能勉强糊口,甚至有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都是见怪不怪的事了,那既然如此,这些足以抗衡上层守卫的精良武器又是从何而来呢?

    哪怕确实存在还在运行的制造工厂或者保育区深巷中的二手市场,雷弥尔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可以交换武器的物资呢?

    少年坐在朋友身边,思索着无法得出答案的问题。他只能一点点的,将过往所有的记忆抽丝剥茧,一点点拼凑,一点点忆起。

    ‘你问我怎么有支援其他人的物资?哈,因为我这里有额外的报酬。’

    那是雷弥尔曾经对他说的话,“额外的报酬……”,这句话又将他引向记忆中那昏暗而痛苦的隔间,那副惨白的面具,以及面具之下伤痕累累的脸庞。

    ‘我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但如果这是为了更多人能够走向未来,我会心甘情愿地成为犯罪者,并为此付出代价。’

    ‘……………’

    一只萤火虫轻轻跃起,仿佛像光沫抖落,渐渐的组成一副丝线,将这两份在过往所有人看来都毫无相关的记忆拼凑在一起,织成了一整张正在被拼凑的,名为“原因”的拼图。

    ‘……难道这才是……’

    思索着,直到书页不再翻动,直到记忆不再颤抖,他来到曾经的那个小男孩身边,仔细聆听着母子之间的对话。

    ‘妈妈也在帮她?’

    ‘嗯,我在帮她……虽然我并不赞成她的手,却也没什么质疑她的资格。’

    ‘…………’

    终于这些话语化为了一枚枚碎片,渐渐地补完了这幅拼图,所有的信息汇总为这一个模糊的答案——为了让雷弥尔有物资可以换购武器,妈妈才走上了那条路。

    ……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如果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她又为何会被毒杀?在她死后……蕾弥尔又要怎么获取这么多额外的物资?

    这一次萤火虫的光芒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线索,一切的一切又再次蒙上了迷雾,不可探知。

    ……………

    两个月后。

    菲尔的父亲终于完成了漫长的连续运输任务,也终于得以有空闲下来和自己的孩子以及唳旅见面。

    ‘我给后勤部队的那位叫做芭芭利的厨师一些物资,就是为了让他顺便照顾一下菲尔,没想到她完全不管。’

    ‘芭芭利?’

    ‘是啊,就是那位和阿丹关系很好的厨师。我经常看到他们走在一起,应该是快要结婚了吧……是我信错了人,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救下了我的儿子。’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