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帮着报道,帮着呼吁。”

    韩渝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

    “我是做什么的,我就是搞舆论监督的!”王记者把申诉材料塞进一个档案袋,拿起笔在档案袋上进行标注,随即翻看着台历上记得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抬头问:“包艳文的联系方式你应该有吧?”

    “有!”

    “帮我问问她,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我想面对面采访她,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采访下她之前帮她爱人请的律师。”

    “行!”

    “再就是长州那边有没有熟悉情况并且敢说真话的干部,如果有的话,帮我联系一下。”

    “我等会儿打电话问问柠柠。”

    “实在找不到也没关系,你们有你们的门路,我一样有我的门路。干了这么多年记者,在几个区县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王记者出马,一个顶俩。

    韩渝忍不住提醒道:“王叔,当年的领导,包括当年的一些办案人员,现在已经走上了更高的领导岗位。”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怕他们?”王记者下意识抬起头。

    “没有,主要是这个案子有隐情。”

    “有隐情怎么了?咸鱼,不是我说你,这方面你要跟你师父学。邪不压正,只要我们一身正气,有什么好怕的!”

    “是,你说得对。”

    韩渝很清楚王记者是真不怕,不夸张地说他以不怕得罪人而著称。

    包括陆书记在内的市领导见着他都头疼,很多领导干部都不喜欢他。连宣传系统的同行都对他敬而远之,以至于只要提到他,都会善意的提醒不要跟他走太近,实在要跟他打交道,必须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因为他一身“负能量”。

    想到这些,韩渝禁不住笑问道:“王叔,既然你下决心帮这个忙,那柠柠下午是不是不需要捅这个马蜂窝?”

    “你们想明哲保身?”

    “王叔,你想哪儿去了,我们一样不怕,只是……只是……”

    “只是想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主要是我们还年轻,我们的境界还达没到你的高度。”

    “什么境界,别跟我东拉西扯。”王记者深吸口气,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咸鱼,相信我,想帮张强翻案没那么容易,光靠我是远远不够的。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头有多铁,有时候中央领导都批示了,他们就是找各种借口不贯彻落实,这样的事我见多了,所以该出力的都要出力,该发声的都要发声!”

    现在想办件事真的很难,何况接下来要办的是让人家承认错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