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清隽如玉,瞧着颇有谦谦君子的仪态。

    温元夕懒懒将手中的书册翻了个页,“人醒了?”

    “醒了。”

    “往龙涎殿这儿来了么?”

    “...”刘喜抿了抿唇,刚准备寻个借口回话,桌上的茶盏被少年猛地抓进手里又用力砸了出去。

    “哎呦呦!烫烫烫,陛下您可烫着手了?”

    温元夕坐在椅子上,清瘦的身子略带病气,双目渐渐失神涣散起来。

    他垂着眉眼,喃喃自语,“她不愿见我...阿姐不要元夕了...”

    “陛下您这是何苦啊?只要您想,这全天下千姿百态的姑娘都是您的,您何必——”

    “住口!”

    刘喜对上少年那双阴戾暴虐眸子,浑身的凉意直逼天灵盖。

    “奴才该死,是奴才说错话了!”

    “刘喜,朕只要她。”

    刘喜叹了口气,“若陛下执意,奴才倒是觉得昨夜右相的建议堪为上策。”

    温元夕眯起眼,嗓音幽幽如蛇吐信,“你要朕把阿姐送去北塞和亲?”

    “奴才哪儿敢!”刘喜打了个冷颤,稳住心神才敢继续往下说,“北塞四皇子面见陛下,共商两国边境贸易。算算到京的日子,已不足半月了。”

    “北塞这回来啊,据说也是有意和亲,想求娶长公主殿下。”

    温元夕,“他若敢提,朕便让他有来无回。”

    “陛下倾慕长公主,虽说您二位不是血亲,可如今身份摆在这儿,若是强取豪夺...大臣们不依,百姓们更会不饶。”

    “倒不如依着右相的意思先让公主和亲,待出了皇城一路北上,行至荒无人烟的地方,动手把那北塞使团挥斩马下,在祸水东引嫁祸给南疆...”

    “把话说完。”

    刘喜“诶”了一声,继而又道,“只要长公主假死过一回没了身份,陛下再想把人锁在身边,岂不是易如反掌?”

    “朕听说北镇抚司有个硬手腕,上任的时候不久,办事儿倒是利索。”

    “陛下说的可是霍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