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味道。就仿佛是在笑吴秋秋一个自诩正义的家伙,身上却携带着一个如此恶心丑陋的怪物。果然,她下一句话就说道:“我当真还以为你多么高贵呢,结果……呵呵,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吴秋秋忍着不适感,没有理会这个女人的嘲讽。而是加大了火力,迅猛而快捷的把死胎的怨灵烧成了灰烬。越是到最后,不光那些胎灵挣扎得更厉害了,肩膀上那东西也愈加躁动不安起来。那不断开合的嘴巴,啃在手掌的尖牙,无不是在叫嚣着它很饿,需要吃掉那些胎灵壮大自身。全然一副饿急眼了的样子。它急眼了,吴秋秋也急眼了,眼看要摁不住了,她干脆抬起手掌,摁住小拇指,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两巴掌过去,世界安静了。那张嘴巴不见了,莲花也自闭了。吴秋秋抬起手掌,看着掌心密密麻麻像是倒刺划过的痕迹。还有黏腻的口水印子,是真恶心。这手掌还能要吗?吴秋秋产生了怀疑。不过吴秋秋也没有自闭多久,她抽了两张黄纸把手指擦干净,才看向表情阴晴不定的女人。“你的阴奴呢?不会没有了吧?”嘲讽,谁不会啊?“哼,你给我等着。”女人怀里的怪婴又变成了一个普通枕头。只是用包被裹着,就像个真的婴儿一样。女人充满怨气地瞪了吴秋秋一眼,转身就要走。这时,吴秋秋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她就站在蛋糕房外面,女人站在里面。“想走?你算计了我几次,这次该轮到我了吧。”吴秋秋手中抛着一枚铜钱,慢慢接近蛋糕房。女人的露出了几分不安的神情,抱着枕头后退了几步:“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大街上。”她不信吴秋秋敢在大街上把她怎么样。尤其她还是个宝妈。“干什么?应该是我问问你干了什么吧?”吴秋秋堵住了门。还好蛋糕房里人不多。“这里到处都是人,我不信你敢拿我怎么样。”女人看了看外面的人流,神情又变得冷静起来。“是吗?”吴秋秋扬起眉毛。女人却拧紧眉头。突然倒在了地上:“救命啊,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有没有人来评评理啊?”很难想象一个前一秒状若癫狂一脸杀意的女人,后一秒会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求关注。她本以为这样一闹,吴秋秋好歹会有所顾忌。却看到吴秋秋面无表情。四周也根本没有人在关注她。“一叶障目!”她瞬间反应过来,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原来吴秋秋早就从书包拿出了遮阳伞,遮住射进蛋糕房的太阳,落下一片阴影。随即拿出竹叶,做了个一叶障目的阵法。这样一来,周围的普通人就会下意识的忽略这里发生的事情。并非看不见,而是潜意识忽略掉。阴影之中,余弦一和吴火火出现了。吴火火一脸的阴笑,余弦一则是怒火冲天。“你……你是余弦雨的弟弟?”女人看清楚余弦一的脸后大惊失色,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的表情开始变得很奇怪。显然她认识余弦一。“我姐是不是你害死的?”余弦一身上冒着鬼气,脸上也慢慢出现车祸之后的血肉模糊的模样。看得出来,那场车祸相当惨烈,余弦一身子被撞得几乎支离破碎。这个模样,也意味着余弦一在失控的边缘。吴秋秋甩了根红线拴住了余弦一的手腕,提醒道:“余弦一,别失去理智。”余弦一的脸在鬼化与正常之间来回挣扎。看上去非常扭曲。被红线扯了扯以后,他逐渐稳住了状态。但那双眼睛依然布满了红血丝。“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突然大笑了几声。她整个人看上去癫癫的,眼球上,爬上了犹如蛛网一样的血丝:“是又怎样?你姐她,就是该死啊。”“你才该死!”余弦一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双手抬起,将女人的脖子掐住,瞬间她双腿离地了。因为缺氧,充血的眼球也凸了出来,嘴角更是溢出了白沫子。但即便是这样,女人依旧癫狂的笑着:“你姐死的好,你还不知道,你更可怜吧?”“怎么样,被碾得支离破碎的感觉,很痛苦吧?”吴秋秋咬咬后槽牙。果然,猜的没错。余弦一的死和这个女人也脱不了干系。但真是她一个人炮制的吗?这样做她有什么好处?“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余弦一仰天长啸一声,双手用力,女人瞬间眼白上翻,口吐白沫。分分钟就要没命了。吴火火一把将余弦一拽开。“你先莫慌。”“她害死了我姐姐。”余弦一怒吼道。“但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嘛?”吴秋秋也说道。余弦一喘了几口粗气,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但还是一脸杀意。“你最老老实交代,不然我立刻送你下地狱。”女人呵呵冷笑了一声。吴秋秋走到那女人面前,抓起她的胳膊就走。这里人多,虽然有阵法,但时效不长,不是说话的地方。随后吴秋秋把人抓到了附近一个荒废的公园里。里面没什么人。“说吧,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吴秋秋质问。“这么多人?”女人神色一变:“你居然,都……都知道了?”“是的,不光余弦雨姐弟俩,还有余弦雨的前夫们,都是你做的吧?”吴秋秋将自己的猜测也说了出来。女人脸上闪过了多种情绪。似乎没想好要不要说。“你可以不说,但你迟早要说,因为……这一切不是你一个人做的,只要另一个人开了口,你什么也藏不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你不说,朱警官也会查到,我们慢慢耗。”见女人的表情还是阴晴不定,吴秋秋语气又重了几分。之前她就想过,余弦雨家卫生间里怎么会砌了一具尸体呢?她是怀疑过,会不会是余弦雨杀了人。但是很快,吴秋秋打消了这个怀疑。首先,把一个人砌进墙里工程量并不小,余弦雨体格不大,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其次,那个家里并非余弦雨一个人住。还有个大活人,张宏。也就是余弦雨的现任丈夫。余弦雨不可能背着张宏把人砌墙里,而不被张宏发现。张宏这家伙一定是知情的!原本张宏都快洗得清清白白了可这样一来,马上就会无罪释放的张宏,瞬间就又变得疑点重重了。还有一点,她想过,余弦雨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张宏啊!!“他不会出卖我的。”女人憋了半天,突然说道。“谁?”吴秋秋揣着明白装糊涂。女人张张嘴,选择了沉默。“你就那么相信他啊?有没有想过,一切都是你做的,如果事情败漏,承担后果的就是你自己。”“有的人可是美美隐身了。”到目前看来,所有杀人的事情都是这个女人做的。女人瞳孔放大,自我安慰一般:“不……不会的。”可她反复说了几遍之后,似乎也没有把自己说服。表情反倒是充满了不确定与不安。吴秋秋没说话,等她自己思考。过了好一阵子。女人终于语气艰涩地开口:“我叫杨婷,来自一个偏远的乡村,我妈在我小时候就跑了,我爸是个残废,所以……”“停。”吴秋秋无情的打断了杨婷的自我独白,并且不耐烦地说道:“我只想知道你的作案动机和过程,不想听你的自我剖析。”“我对恶人的过往不感兴趣,也没人关心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杨婷表情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