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倒是司马懿先叹气道:「不要恨,恨最无用!求人不如求己,这也是上天在你加冠之年,给你的些许点拨吧。」

    「子元起来,为父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司马师问道。

    「带你去见太常丶常林常公。」司马懿道。

    不料司马师却拒绝道:「父亲,儿子想先去见一见夏侯太初。回来后,再随父亲去见常公。」

    「好。」司马懿神色淡定:「快去快回。」

    「儿子知晓了。」司马师拱手。

    半个时辰后,夏侯府前。

    「子元来了?」夏侯玄倚在门旁,笑着说道:「快快进府!」

    司马师摇头拒绝道:「我就不进去了,左右也待不了许久,就在这里与太初说几句话。」

    「你是要回谯县?」

    夏侯玄答道:「不是谯县,还能是哪里呢?我倒是有些羡慕子元了,家中离洛阳如此之近!」

    「近有何用?此等有用之身还不是被朝廷禁锢了?」司马师看向夏侯玄:「太初,怎麽丝毫不见你有愠色?」

    夏侯玄轻声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这又不是你我能决定之事,除了借这机会磨炼心性,还能如何呢?」

    司马师皱眉:「太初,你真是这般想的?」

    「不然呢?」夏侯玄反问道:「你我皆知,此番所谓的浮华一案,不过是被何平叔丶袁公然丶诸葛公休三人所连累了。」

    「有伏才有起,又不是政争,兴许明年就解禁了呢。桓帝时的第一次党锢,不也才半年之久吗?」

    「更何况我们这些士子,又哪里谈得上如党锢一般呢?」

    「大好韶华,怎能碌碌……」司马师张口说了一半,但见到夏侯玄悠然自若的神情,硬生生停住不言。

    司马师轻咳一声:「太初回谯县要做些什麽?」

    夏侯玄道:「虽然你我都被何平叔连累了,但我真心觉得他讲解的《道德经》,比康成公注的更好。」

    「或许回谯县之后,我会将《道德经》与《易》一同注解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