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兆坤这个大队长,没当多少日子,可带着他们干了不少事,众人都服气着呢。

    “大家伙都好好歇歇,等地里化了冻,咱就得干起来了。”

    “对了,利民,你们民兵队的几个,多去村南的大粪山看看,可别让外人把咱的粪偷了。”

    曹兆坤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到了墙根前,几个社员挪了挪位置,让他坐了下去。

    “大队长,朝阳还没回来啊?”

    “嗐,没呢,这也没个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曹兆坤摇了摇头。

    再等半个月,要是侄子还没回来,他就得先替侄子叫着人,把土坯房推了,再开始翻盖起来。

    “我瞧朝阳肯定是在北京舍不得回来了,那可是首都啊,指不定多繁华呢。”

    “就是,我可听说了,那首都里,街上跑的都是大汽车,晚上路边还有电灯呢。”

    “电灯?那不是县里才有的东西吗?京城里连路上都有?”

    “那是,路边有了电灯,晚上出来就方便了。”

    社员们听着,羡慕得不行。

    他们大队都没通电,家里都还得烧煤油灯呢,这没想到北京连路边都有电灯了。

    “呸!”

    旁边的玉米秸秆上,徐大愣子吐了一口浓痰。

    喘息了几下,他又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虚弱。

    “我说有才,你腿养的怎么样了?你可欠队里不少饥荒了,等明年开工了,你得好好上工才是。”

    徐大愣子身子一僵。

    扭头看向曹兆坤,他脸上强挤出了些笑容,“大队长,我这腿一直疼着,前些日子,又被黄皮子咬了,一直都没好利索呢。”

    “我去找陆大撇子看了,他让我还得养大半年。”

    “那什么,大队长,我家里实在没钱了,连药都买不起了,能不能再从队上支点钱?让我买点去痛片?”

    曹兆坤皱起了眉头,“有才,队上哪还有闲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