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炕上,徐二流子听到动静,懒散的打着哈欠,爬了起来。

    “赶紧穿上衣服,跟我去趟公社里。”

    屋里味道有些难闻,曹朝阳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屋。

    想到昨晚睡在这的许行,他突然还有些愧疚。

    徐二屋里这环境,实在是邋遢。

    他站在外边,等了一会。

    很快,徐二流子穿着油腻泛着亮光的黑袄走了出来。

    曹朝阳瞧着他,还有些无奈。

    “我说徐二,你好歹搁上一两个月,就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就你这窝囊劲,就是来个逃荒的人,也瞧不上你。”

    “朝阳,不是我不洗,这天多冷啊,我就这一身衣服,洗了都没得换。”

    徐二流子低头瞧了瞧身上,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这身棉袄还穿了十多年了,上边打满了补丁,他都舍不得去洗了,万一搓破了就坏了。

    “你说的倒也是。”

    曹朝阳摇头叹了口气。

    仔细打量了一下徐二流子,他好奇道:“你今年在队里分了多少钱?好歹也买块布,做件新衣服穿。”

    “分了不到五十块钱。”

    徐二流子讪讪不已。

    队里的壮劳力里,他算是分钱最少的人了,连一些妇女同志都分的比他多。

    像是玉芬嫂子,一年下来也分了七十多块钱呢。

    不过她家还欠着队里的饥荒,分到手里的没多少。

    “五十……”

    曹朝阳有些无语。

    这徐二流子别说养家了,能养活自己就挺不容易了。

    “算了,等下午回来了,你去我那拿张岩羊皮子,让人做件羊皮袄,好歹也能换洗着穿穿,羊皮袄也能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