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用力扔向岸上,他挽着裤腿继续在淤泥里慢慢走了起来。

    很快,他又踩到了一个河蚌。

    伸手探进淤泥里,他摸出河蚌,扔向岸边,接着继续用双脚探着。

    过了一会,曹朝阳又摸出了两个大河蚌,直到附近找不到了,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瞧着自己摸出的三大一小,四个河蚌,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女人哪有摸鱼捉蚌有意思啊。

    脱下身上打着补丁的蓝灰衬衫,他兜着几个河蚌大步朝家走去。

    ……

    曹朝阳的家在村子最东边,很是简陋,简陋的连院墙都没有,外围都是半人高的树枝做的简易木栅栏。

    至于院门,那更是没有,只有两根手臂粗的长树枝挡着。

    就这围墙院门,别说挡人了,连只翅膀长点的鸡都挡不住。

    木院墙里边,竖立着两间黑乎乎、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土坯房,房顶还伸出了半截黑乎乎的烟筒。

    曹朝阳背着河蚌,站在院门前,怔怔地望着自己那贫穷简陋的家。

    好多年没见了,他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了嫌弃,反而感觉很是亲切。

    “朝阳,站门口干嘛呢?怎么不进院啊?”

    隔壁低矮的土墙后,伸出了一个端着带碗的脑袋。

    女人瞧见曹朝阳傻傻的样子,还有些奇怪。

    “三嫂,吃饭呢。”

    曹朝阳回过神来。

    他扭头打了个招呼,便拿开树枝,走进了院里。

    “这人自从云芳嫁人后,老是神经兮兮的。”

    土墙后,杨玉凤暗自嘀咕。

    她又看了几眼,随即端着碗继续吃起了暗红色的高粱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