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墟日,市场上很空旷,周围的商店开的也不太多,只有几个小孩子在两个大顶棚之间的一棵大树底下玩耍。

    王鹤跟着郭山峰沿着市场边沿往前面走,在一个斜坡旁边,左边斜坡下去有一个大坑,坑里长了浅浅的一层草,四处可见垃圾,还有好多蛋壳和刚长出黄毛的死鸭子。右边有一栋两层土木结构的房子,这就是今天的目的地了。

    王鹤走了两步台阶后,来到了陈家,院子前面有几棵树,其中有一棵是桑树,绿色的叶子之中,有好多红黑色的桑椹。

    “你俩怎么才来啊?在二楼,上来吧。”

    头顶有人在说话,却是陈鲁沪在扶着拦杆向两人打招呼。

    王鹤跟着郭山峰上去,来到二楼角落的一个房间,除了陈鲁沪、陈大河、陈小河三人外,另外还有三个人,都是班上平时在一块跳高,比较玩得来的同学。

    陈小河身体比较瘦弱,显得头很大,作为主人,打着招呼:

    “要不要食桑子?有点酸……”

    客家话里把桑椹叫做桑子。郭山峰一看到桌子上的水瓢里装的桑椹,便抓了一颗丢进嘴里,一咬,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话从牙缝里吐了出来:

    “啊……好酸!”

    大家一看他那副模样,都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消的!”

    消的就是活该的意思。

    王鹤看其他几个人在笑的时候,舌头大多是红黑色的,估计之前已经把比较熟的桑椹给吃完了,剩下的都是还没有变紫的,还没有完全成熟,吃着会比较酸。

    同学们互相说笑了一会儿,陈鲁沪提出了郭山峰前面提过的问题:

    “雕子,公安昨天叫你回去是破案的吧?捉到杀人犯了吗?”

    其他同学一听这个话题,也纷纷开口询问。

    王鹤心想,真凶没抓到,我倒是差点被认为是杀人犯了。不过这话不方便说,便推说不知道。

    王鹤想到郭山峰说过的,刘秀英是个寡妇,那个陈杞泰难道是没结婚,否则他和寡妇的事情传了出来,他老婆娘家不会去闹才怪!

    陈鲁沪倒是对陈杞泰的情况有一些了解,根据他所说的,王鹤了解到,陈杞泰有一儿一女,老婆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女儿嫁在邻镇,儿子在省会城市上大学。

    大家聊天打闹了半个小时,陈大河在院子里喊道:

    “大家都下来挑吧。”

    在地上的两个脸盆里,有几十只毛绒绒的黄毛鸭子,张着扁扁的嘴巴,在“叽鸭叽鸭”地叫着。

    大家围着挑了一下,除了王鹤外,另外五个人每人挑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