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皱眉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和安京侯很熟不成?”

    岳凌摆摆手,“几个照面而已,也不算熟。”

    沈瑛冷哼道:“那你还在此处大言不惭,日后定有你哭的时候。”

    岳凌颔首,“这句话,我也送还给你。”

    ……

    “窈窕沧波寺,玲珑水上扉。

    绿窗云竹净,朱户露花晞。

    鱼逸晴偏跃,鸥闲昼不飞。

    东邻精舍近,无虑戴星归。”

    “徐公子的大作,堪为精妙,竟是描绘了沧浪亭,句中虽然无秋,但以‘云竹净’、‘露花晞’写出了秋日之感,绝妙,绝妙。”

    左相安景钟家中子弟,安倍抚掌叫绝道。

    徐浪身长七尺有余,中等身材,面上也颇为斯文清秀,但却多了不少傲气,立于亭内与各方大人物行礼。

    “见过安京侯,见过钱大人……”

    见儿子这幅模样,徐耀祖脸上也是有光,开口道:“诸位不必因在下是操办者就偏心,雅会还是以文采最佳者为头名,否则诗册传扬出去,也是叫天下人耻笑江南无才俊。”

    安倍颔首道:“徐家主太过自谦了,此诗堪为头名,诸位意下如何?”

    施夫子苍声应着,“徐家后辈这首诗,的确不错,两炷香不到的时间,能拟成如此佳作,也当得起才思敏捷。眼下还有一些诗篇未曾看完,待全都看完后再定也不迟。”

    听得此言,徐耀祖面上也多了几分淡定。

    他最怕的就是搞不定这些名士,名士有名声在外,也不理世俗之事,不求钱财,和商贾最不是一路人了。

    买一篇好诗,就是给他们评鉴的,经他们之口,将荣誉按在他的儿子身上。

    而当下施夫子的话,已然是成功了一半。

    父子相视一笑,皆是胸有成竹。

    “嗯,这篇不错。”

    施夫子身旁的上清派宗师司马道长捋着颚下的山羊胡,连声赞叹道:“这篇当属佳篇。”

    施夫子顿时来了兴趣,能被牛鼻子老道称赞的诗句,定然非属凡类,他脾气比自己还古怪,少有能看入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