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轻叹了口气,与岳凌道:“相公,你带我走吧,我不想继续住在这里了。”

    岳凌有些讶异,问道:“近来你和你娘亲相处的不是不错吗?就这么走了,你舍得吗?”

    香菱哽咽道:“娘亲她不会愿意跟我走的,而且,我还得仰仗相公过活呢,再带着娘亲,那就更不像话了。”

    “若是如此,还不知房里的姊妹会如何看待我。”

    岳凌倒是不介意香菱的母亲也来投奔,几番相处,那妇人也是如同香菱的性子一样,柔柔弱弱的没个主见。

    要是像香菱姨母的那个性格,岳凌当然不会容忍出现在他的府邸上。

    “眼下倒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在苏州还要再待一段时间,未见得会比在沧州短多少。你既然不愿居住在沈家了,那我们便先搬出城里住。”

    “待我的身份能见光之后,再接你母亲来团聚。等到那时,你母亲的去留,就让她自己来定吧。”

    香菱内心大为感动,她知道岳凌对她好,却没想过对她这样好,事事都为她考虑的周全。

    香菱扑在岳凌的怀中,仰着头,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着岳凌,一时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遂涨红了脸。

    岳凌揉了揉香菱的脑袋,安抚道:“好好,不在这一时的。当下近夜了,我们先出城再说。”

    听了岳凌的话,反倒是轮到香菱惊讶了,“今晚就走?”

    岳凌颔首道:“沈家如今来人,我看来的除了徐家的人也不会有别人了。以改兼赈的法子推行不下去,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肯定还会想别的诡计。”

    “不单单是为了你,我也有些担心外面的事。”

    香菱心里的暖意不减,乖巧的从岳凌怀里挣脱出来,往一旁收拾起行李来。

    “听相公的,我们今晚就走。”

    ……

    沈家正堂上,

    正如岳凌所料,沈逸书接待的非是旁人,正是徐耀祖的儿子徐浪。

    来人衣冠楚楚,相貌非凡,一袭月白色的长衫用银线勾勒纹饰十分华贵,皮肤白皙,是整日养尊处优才有的娇贵。

    “徐家大少,不知今日造访是何事?”

    沈逸书对少年十分客气,屈尊降贵,将少年迎到堂上来居中正坐。

    徐浪面上笑着,如同一只笑面虎,与他的老子如出一辙,“沈伯父客道了,今日我不过做个传声的。”

    沈逸书神色一凛,当知是徐耀祖又有差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