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伟良一听便没了兴趣。

    在他这样的文化人看来,做生意的经营之道是“小道”,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一个好好的年轻人放着院长不当,偏偏要去投机倒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爆雷就死翘翘了,这种人敬而远之最好。

    林三七走到沈家门口,看到那边一群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就晓得肯定没啥好话。

    但他多少有点奇怪,因为眼前这批人在他离开中医院之前,都只是普通干事或者职工,什么时候成了医院的中层了?

    想不通的事情他也不想了,反正他现在也不是中医院的人,管他毛事。

    沈家正屋里。

    桌上已经摆满了礼物,沈国明已经迫不及街拆开了茶叶包泡了起来:

    “嗯,香,还是我们家乡的碧螺春香啊,你小子回京城,我就有口福了,哈哈。”

    林三七也接过了水杯,笑道:

    “干爹,怎么样,退休生活还适应不?”

    沈国民随意说道:“适应适应,现在多好,单位烦心事不用管了,我乐得两耳清静。”

    林三七哈哈大笑起来:

    “干爹,我听说过一个笑话,说给你听哈:

    话说某领导从高位退下后,终日闷闷不乐,每日茶不思来饭不香,家人就非常着急。然后他妻子突然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

    她让家里人做了很多牌子,然后将客厅命名为广电厅、过道为交通厅、书房为文化厅、厕所为卫生厅、储藏室为商务厅。

    同时,又将卧室为人口与计划生育委员会、儿童房为教育厅、客房为外事局。大门挂一大牌:自治区人苠政府。

    老头一看,哟,自己家又成了机关单位了,那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每天抱着一只茶杯走进走出,视察这个厅、考察那个局,这精神呀就一天天恢复了。

    闹,就像干爹您这样。”

    沈国明刚抱着杯子在屋里走动,一听就笑喷了:

    “好你个臭小子,学会讽刺你干爹了?我可告诉你,我不是官迷。从三十岁开始我就是战地医院的院长,一直到今天60岁退休,我院长早就当够了。

    退休好,退休我就可以为人民服务了,给老百姓看看病,闲了没事干,我就去环城河钓钓鱼。这种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我可是向往多年了。”

    黄慧琴听了撇撇嘴,开始跟林三七诉起苦来:

    “本来嘛,退休就退休吧,毕竟职务也不能终身制,咱们总不能老是霸占着一个院长的位置一直要做到死吧?咱又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