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不再是之前那个太子,他的身份是皇帝,是天子。

    他和武后之间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或许,如果李绚鼎力支持,李显真的能够坐稳皇位也说不定。

    李绚心中不由得轻叹一声,可惜,皇帝让他二月离京,他就算有万般手段,在他离京之后,都不会有任何作用。

    李显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听话了。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李显有足够的强大,那么在他登基之后,他才能最大程度的牵扯武后的精力,这对李绚来讲,是好事。

    ……

    武后看了李显一眼,目光又看向御榻之上的皇帝,轻声说道:“开始吧。”

    “喏!”裴炎认真拱手,然后看向四方,冷声喝道:“来人,替大行皇帝沐浴更衣。”

    数十名黑衣内侍从两侧的殿门而入,手里捧着各式衣装。

    按照大唐礼制,皇帝病逝之后,要沐浴身体,洁净反本。

    当然,并不是真的让死了的皇帝沐浴更衣,而是让宫中的宫人帮助皇帝洗头,擦拭身体和整理面容,以最庄重的冕服下葬。

    裴炎,李元嘉,韦待价和蔺仁基四人,在看了一眼皇帝的身体,确认无恙之后,然后才拱手退下。

    包括李绚,还有所有的舍人,给事中,左右史,全部都在这个时候,退出了贞观殿。

    宫人为皇帝擦拭,难免要触及大行皇帝隐私。

    有天后在,太子跪在御榻之畔便已经足够。

    他们其他人,还是退出殿中为好。

    ……

    程处弼和李景嘉两人站在贞观殿内侧,他们带来的侍卫肃立在金阶两侧。

    裴炎一个人站在金阶之下。

    韦待价和蔺仁基商议着一些丧仪的细节。

    皇帝病逝,上一次还是在贞观年间,相关的礼仪虽然有不少的文献留了下来,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有很多地方都需要修改。

    种种事项,甚至会一直延续到皇帝下葬。

    李绚没有上前去掺和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