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黑脸。

    说的话,明着关心,暗着揶揄。

    刘小五一边腹诽殷鹤,一边做轻松状,道:“没人要害我。《论语》上说,见义不为,无勇也。不过是我心肠好,路见不平,被人误伤。一点儿都不疼。”

    殷鹤一跃上了马,丢给刘小五一瓶外敷的药。

    “速速出发。”殷鹤说完,绝尘而去。

    黑脸大人说话,好似多说几个字便要罚金罚银,这样的人,是怎么得皇叔父器重的?

    刘小五不慌不忙地让店小二打了盆水来,借水当镜,把药涂了。

    这才上了马,往临安方向而去。

    一路上,刘小五莫名的满脑子都是方才出拳打他的那姑娘。

    真是奇。她长得并不美,脸上还有块黑斑,又凶又横,一双脚更是粗犷、野气,见所未见,可为什么,就是讨厌不起来她,反而还觉得她挺特别呢?

    特别的可爱。

    就像他在岭南的山里迷路时,驮着他奔跑的兽。

    他生平第一次被姑娘揍,竟被揍出许多跳跃的小开心。

    这份小开心,让他忍不住悄悄给她卜了一卦。

    师父说,阴为流形、阳为涡形,至阴为凤。

    这姑娘居然是凤命之人。

    他联想到自己此番被皇叔父召回,或有立储之意,心突突地跳了几下。难道这姑娘与他……

    仰头,天上的晚霞,变幻莫测,消逝中带着绚烂。

    这厢,马车之上。

    小小的念北问道:“阿娘,什么是母仪之态?”

    白若梨道:“不许问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是江湖术士的胡吣罢了。等到了临安,见了你姨母和官家,更是不许提。”

    念北似懂非懂地点头。

    马南星道:“干娘不必不悦。那摇铃的江湖骗子,定跟偷钱袋的飞贼是一伙的。摇铃的江湖骗子故意说些离奇的话,引咱们注意,好让飞贼暗中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