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家某偏静的小院一清早就有些吵吵闹闹。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找星渊,他人去哪了?”床上一个十四岁左右头发凌乱的少年生气地把枕头从床上扔下来。原来是一起床就没有看到自己的贴身仆人过来,心里气极了,还有些委屈。

    昨晚就叫人睡在他的偏房,哪知在他睡着之后就跑了。

    这喊了半天还是没见人来,少年连外衣都没有穿就要闹着出门找人。

    “小少爷,人已经去叫了,你先穿上衣服,别着了寒。”跟着身边的男仆着急围着少年转,不让人走远了,这要是寒气上了身又要被管家扣了一个月的工钱,可面对这府里的小祖宗,他是动都不敢直接上手,冲撞了这位罚起来更狠,要不是这月供比其他主子身边高,他也不会接这活了,太受累了,也不知道那个季星渊跑哪去了?

    “我不管,我就要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少年看着这个拦着他的仆人就很烦,一把推开。“滚开。”

    仆人哪敢和主子使劲,只能顺势退后几步,这才做几个月他就想了好多次换到别的主子身边伺候了,听小曲说六小姐就很温柔。

    “你再拦着,我就让、就让管家把你打一顿,也不准在跟着我。”总是跟着他,烦死了,他身边只要星渊一个人伺候就好。这大早上的,星渊跑哪去了?先去住的地方看看。

    少年气冲冲快步走往着季星渊住的地方。

    贴身仆人为了更好的照顾主人都不会住太远,甚至都会在主卧旁安排一个小间,可这季星渊是个例外。

    少年走了好十几分钟七拐八弯才接近住处,这住处外面看起来普通极了,就像寻常小厮住的地方,可连杂仆都没有这么偏,小厮和杂仆都是一群人住一间,哪像季星渊一人一个院子。

    不过作为在禹家待了十几年的旧人有这样的特殊待遇也是合理的。

    院子不大,里面就一房一池,还有院子主人种在小水池旁的花草。

    房子静悄悄的,靠近了的少年反而放慢了速度,脚步放轻走到门口想要吓自己的男仆一跳。

    对方胆子可小了,被吓狠了还会掉眼泪,不是那种说哭就哭的突然落泪,他眼中先出现水雾,眼睛会变得朦胧,很可怜的样子,但又会在他面前强忍着眼泪不留下,明明自己都吓哭了居然还会想着安慰他。

    伸手就要推开门而入,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门开的那一瞬间,馥郁迷人的香气飘了出来,让少年一下子迷了双眼,忍不住多吸了,好香,根本吸不够。这香气怎么有些熟悉。

    开门的人很是慌张,苍白的小脸冒着冷汗,外衣皱皱巴巴的,衣服好几处沾了不被人注意到的污渍。

    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吓得他身体往后微微一缩,随后因为看清人又主动迎上去,还顺手把身后的门给关上。

    “小少爷怎么没穿外袍,这早上的晨露寒气最盛。”声音有些嘶哑低靡,语中又是满满的关心和担忧,把手放在纽扣上想脱下外衣给小少爷披上,不知想到什么,手一顿又放了下来。

    小少爷这才恍过神来,听到这样念念叨叨的说教立刻变得不郁,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根本就没有那容易染上风寒,而且他身体强壮着呢,很少生病。

    看到对方还有些缭乱的头发,跑完的思绪才回过神来他来这里是干什么,抓起人的手就要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好啊,本少爷都起床了,你这个贴身奴仆居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哼,我要我爹罚你。”

    念到贴身奴仆这词他脸都有些热,这个院子有什么好的,能比的上本少爷的吗,远死了,连偏房肯定都要比这舒服一百倍,不对,是一千倍。

    明明星渊小时候还会偶尔陪他睡,现在也只有很少的时候,他这个贴身奴仆才会住在他的偏房,奴仆不听主人的话,他这个小少爷当得好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