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刚一知道就杀进了宫。

    六岁的温炎发着高烧,自己起来倒水喝,看到温南衡那一刻。

    “二叔。”他朝温南衡递一杯水,“喝水吗?”

    温南衡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眼软到疼痛,又气又心疼地抬掌打了温炎三下屁股:“不知道自已换身干的!?”

    温炎抱着他脖子哭:“都被大哥拿走了。”

    “那——”温南衡语塞,忙吩咐人给温炎煮药备干衣。

    忙活一阵,等终于安定下来,他哄温炎睡觉。

    那是温炎第一次感到安全。

    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成年男人,原来不止有狂躁。成年男人也可以这样温柔地,小心地,轻轻地。

    儿歌在他耳畔响起,他不敢睡,温南衡知道,他怕他跑了。

    于是温南衡在他的王府里挖了条密道直通朝阳殿。每到夜深人静,他都会悄悄过来找温炎。

    二人更加亲密,宫里风言风语起了一阵,无奈皇帝皇后都各自有忙,那些捕风捉影的话,便自己消了下去。

    待温炎上了学堂,太傅是郑少兰的人,不肯好好教温炎,温南衡就亲自教。

    学堂里月考故意不让温炎考,温南衡就亲出试题,单独监考。

    温炎到现在都忘不了,白天上午学堂里学完,下午还要温南衡亲自教。

    晚上入睡前,偌大的软床上,他自己提着裤腿,站在木盒上自觉露着小腿肉背《论语》,错一个字,就打五下。

    他不知被打哭过多少回,二叔的手很重,竹篾轻又厉,抽在小腿上很快就浮起红叶子般的肿痕。月考不合格更要把裤子退到膝弯,趴在凭几上撅着光屁股受罚。

    泡了盐水的竹篾是他的噩梦,抽肿腿根或是大腿内侧,更叫他害怕。但他从不抱怨,从不恨温南衡打他。

    温霖尚且有母亲亲自管教。

    他有什么。

    没有二叔,他是一个犯了错都没人管教的野小孩儿。

    “别想了。”猜中温炎心中所想,温南衡握住那只踏在他肩膀上的脚腕,俯身一亲脚背。

    那脚鲜如白笋,脚趾头跟十个小珍珠样儿,布灵布灵地。温南衡将大拇趾含在嘴里一舔,直让温炎抽气。

    “二叔。”他声一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