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刚在洗澡的时候,我就仔细琢磨过。今天出了这事儿,还真不能搁台面上给他抖开了。都是成年人,不是不能理解。但你好歹也含蓄着点。哪能这样直来直去地就把我给办了呢?

    你既然辜负了小明哥的信任。

    按着帮里的规矩,我也得给个说法。

    嫖,不能白嫖。

    血债用血偿。

    怎么处理?方法真他娘的非常重要。

    好在黄毛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下给大哥使袢子,极不情愿地走出房间。

    就他那一步三回头,此生诀别等下辈子的窝囊样儿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小明哥,你的胳膊怎么了?”黄毛那堪比瞎眼麻雀的观察力终于在此刻发挥了作用,等他上前撩开我的浴袍,不禁惊叫出声,“这是哪个狗日的整的?卧草,连鸡巴都他妈给掰断了...”

    “你他娘的鸡巴才断了呢!会不会说人话啊?会不会?”我忍无可忍地抬起脚给他来了轻飘飘的一踹。

    “卧草,小明哥,你的腿?”甲六接了我一脚,还是站得稳如泰山。别说他震惊了,我他妈都有点接受不了。

    “给老子把医生叫过来”,我阴沉沉地用犀利的眼神把甲六的后半句话堵死在喉咙里。

    甲六火烧屁股似的跑下楼,拎了个穿夹克带飞机帽的年轻人上来。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和这种毛头小子打交道,你待人客气吧!没颜色,以为你好欺负。你稍稍狠上几分。又给吓得屁滚尿流,魂不附体。

    “哪个医院的?”我随口问。

    “第三人民医院。”小伙子战战兢兢地答道。

    “哪个科的?”我又问。

    “呼吸内科。”

    我现在就觉得呼吸困难,供养不足。你来的真他妈及时。不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呼吸道有问题。

    “阿六啊!你来,”我吐了口气,和切可亲地冲甲六招手道。

    甲六自知自己是躲不过我这一顿抽,硬着头皮走到了我面前。

    我让他固定住我一边胳膊,使上巧劲,往脱骨处扭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接好了。我跟着动了动胳膊和手腕,将剩下的三处脱臼之处一一接好。

    我周明明身经百战,岂会把这点点小伤放在心上。

    为了证明我的手关节和腕关节都已回到原位。我给甲六来了个牛逼哄哄的高踢腿。这种源于少林寺的基本功在我等底层无业游民手中得到广泛应用。我将之配合板凳,折椅发扬光大。所谓无刀胜有刀。此乃我年轻时绝不外传的独门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