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尘看陆擎冬为难的样子,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露出不悦的神情来。

    “要说方才事出有因,可现在我都已经解释,怎么陆楼主还不信我?”

    简亦尘问完这一句,从木凳上缓缓起身,踏着红木碎片,走到窗边,亲自将茶盏放下。

    沈飞云终于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情,难得严肃地望着陆擎冬,问:“陆大哥,你信他吗?”

    “在不知道子蛊被种在阿七身上的时候,我信。”

    陆擎冬思量片刻,终于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那便行了。”沈飞云轻声道。

    简亦尘坐在床边,又咳了几声,问:“沈兄,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吗?”

    “你来醉春楼做什么,”沈飞云说,“你不是在镇守西北边境么,怎么有空来这里?”

    “来查一种病。”

    “现在你还觉得这是病吗?”沈飞云若有所思。

    “不是了,我现在知道这是漠北的蛊毒了。”简亦尘道,“有救吗?”

    沈飞云平静地回答:“可以。”

    听到沈飞云的回答,简亦尘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缕真诚的笑容。

    陆擎冬已经放弃去听懂这两人的话,只能换个方式,先将他们的话记下来。

    “你要看吗?”沈飞云走到床前,背对着陆擎冬,问道。

    陆擎冬想了想,问:“我可以看吗?”

    沈飞云淡然道:“可以。”

    沈飞云抽出纸扇中的一枚扇骨,在琼玉扇坠上轻轻磨刮几遍,接着便吩咐简亦尘脱下上衣,露出带着母蛊的左边胸膛。

    扇骨似一柄小刀,或者可以直接称其为骨刀。

    在简亦尘脱衣的同时,沈飞云便用这枚骨刀,灵巧地划开自己的左手掌心。在他的鲜血涌出的那一霎,室内蓦地传来一阵阵奇异的药香。

    “咿呀——”

    简亦尘胸口传来稚嫩的婴儿学语声。

    沈飞云将自己渗血的掌心贴在简亦尘胸口。原先指甲盖大小的母蛊,瞬间将其翼翅收拢,凝成一条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