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边回答:“蹭吃蹭喝,或者自力更生,都可以。”

    幼安问:“怎么个说法呢?”

    “第一种带着你去戏院蹭饭,第二种我们找个可以吃东西的地方,自己付钱吃!“

    “合着自己付钱了的就叫自力更生啊……”

    幼安黑线,又继续问道:“我想问问戏院附近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地方,或者是可以住的地方吗?怎么从剧院到你那里……”

    幼安想了想,将后半句删掉,重新输入:“那从剧院到你家那里远不远啊!”

    她输入后看了看周围,雪已经写的很大了,在南方的时候很少看到如此鹅毛大雪。此地平原为主,来自北方西伯利亚的寒冷气流一路挥斥南下,虽遇到过山峰,那气流已经背被削弱了一些。

    但还是坚持不懈地为当地带来了漫天飞舞的雪花。

    幼安从车窗玻璃外看过去,长长的睫毛有时候会划过那玻璃窗,眼睫毛没感觉,脸却碰到窗户,凉凉的。

    那漫天飞舞的,杂乱无章的雪花,放大了看,就像是上帝在空中掷光盘,凌乱而又凌厉地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

    司机大叔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胡子拉碴的,猛然一看有点混□□的潜质,只是一说出话的时候就暴露了属性。

    他刚才在机场旁喊她,幼安看这样还有点迟疑。

    “大妹子瞅啥呢,赶快上来吧!我就是你叫的车!”

    那阵势,感觉和“我是你的人”一样。

    这句在南方不容易听到的口音仿佛携带着长期斗争在北方冰天雪地的人们内心燃烧着的熊熊烈火而来,瞬间打消了幼安的疑冰。

    然而,胸口再热,也捂不热这漫天飞舞的冰冰凉啊。

    司机大叔看了一眼幼安原本想要趴在窗户看看外面风景,结果脸刚刚靠上去,就被冷得下意识地后仰,丝毫没有顾及幼安的面子,哈哈大笑起来,语气中倒是没有嘲笑。

    只是那促狭谁都能够听得出来。

    “大妹子,你可得当心点。”

    大妹子……幼安嘴角抽抽,颇为无语地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

    不是说顾客是上帝吗?还带嘲笑上帝的?

    一路上没事,幼安便没话找话地问道:”大叔,过年您怎么还出来接客啊?“

    司机大叔憨厚笑笑:“挣钱呗。”他也没有忘记互相伤害。

    “你呢?”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