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咄咄逼人道:“一介妇人,能怎么帮?连娘家都没有,拿什么帮?”

    孟楣低低道:“皇上这个时候让母妃认回在外的皇子,明显是动了想立他为储的心思。只要他回不来,母妃除了,便不会再有第二个儿子,首辅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外甥。诸位皇子当中,又有谁能比优秀?有谁能有眼下这般得天独厚的优势?”

    殷容失神地看着她。

    她说得认真而又让人动容,她眼里坚定而又含着真情泪意,她亲了亲他,又道:“知道吗,最后一切还会是的。倘若无人帮,我帮,我会帮夺回原本就属于的一切。那些坏事我可以去做,”她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阿容,我可以为付出一切……”

    殷容眼睁睁看着她泪流不止。原本她是一个多么娇弱的需要被呵护的人啊,现今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孟楣的话点醒了他,他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自暴自弃,不然他有的就真会拱手让给别人了。

    之前他一直消沉于身边扶持自己的人都转头要去扶持别人了,可孟楣一语道出了关键所在——要是那人回不来,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孟楣伸手来抱他,良久他才有了反应,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亦缓缓抬手抱住她,越来越用力收紧,直至最后两人相互依靠着。

    最终殷容埋头在她肩上,压抑地哭了出来。

    发泄过后,殷容用了饭食,好好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起身洗漱干净,然后去上早朝。

    他一连缺了两三日的朝,难免有官员揣测他会不会受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只是他再出现时,看起来一切并无异常。

    他也能坦然面对另一位皇兄即将回归一事,还愿意从旁协助。

    殷容虽没再去徐妃那里,可徐妃听说了他的态度以后,内心里不由越发的愧疚。

    这时孟楣便妥帖地进宫求见徐妃。

    徐妃没有不见的道理,她正好可以从孟楣这里问问殷容的情况。

    孟楣进了宫门,便径直往徐妃宫里去。

    彼时徐妃身边的嬷嬷正在门口候着,等孟楣一来,便领着她进门去叩见徐妃呢。

    结果孟楣上台阶时,好像是不慎踩着了裙角,轻呼一声,往下跌去。

    嬷嬷见状,本能地便顺势伸手来搀扶了一把,道:“孟侧妃可当心了。”

    孟楣宽大的袖摆下,紧紧抓着嬷嬷的手,才总算站稳了身形。她一边走上最后两步台阶,一边笑容可掬地道谢:“谢嬷嬷及时拉我一把,不然我就可能就得从这台阶上摔下去了。”

    “孟侧妃客气了,”嬷嬷道,“娘娘正在里面呢,孟侧妃请进吧。”

    随着孟娬踏入门口,自然而然便松开了嬷嬷的手。

    徐妃正倚坐在软椅中。孟楣几步近前福礼,道:“臣妾参见母妃。”

    徐妃看了看她,虽有些娇小消瘦,可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便道:“本宫有好一阵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