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唯一的儿子啊,是要给他延续香火的,怎能随便在外风吹雪冻呢。

    布政使吹胡子瞪眼的,对旭洋喝道:“不是叫人看着吗,怎么跑出来的!”

    旭洋穿着一身官差的衣服,怡然自得道:“那肯定是他们没看好。”

    布政使问:“他们为什么没看好!”

    旭洋道:“这得去问他们啊。”

    布政使本就冷得哆嗦,这一气,又哆嗦了几下。

    这都走了这么远了,也不可能单独把他遣回去,于是最后旭洋只得跟着走下去。

    布政使怕他凉着了,就把他塞进旭沉芳养伤的那辆马车里。

    彼时旭洋弯身钻进了马车,看了看躺着的旭沉芳,自己在旁边找个地方坐下。

    两人四目相对,分外平静。

    旭沉芳看他清明的眼神,哪还有半分疯癫之态,遂先开口道:“我现在该叫什么,旭三还是黄洋?”

    旭洋道:“黄洋太难听,二哥可继续叫我旭洋。”

    旭沉芳又问:“大老远地跟着来作甚?”

    旭洋应道:“喝喜酒。”

    旭沉芳笑了两声,旭洋也跟着笑了笑。

    等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布政使又来请示道:“王公子,孟姑娘,二位接下来是想继续骑马呢还是想坐马车呢?马车挡风又宽敞,里面厚实暖和,还可备炭火茶点,实在比骑马舒服了不少,不管坐着躺着,都十分安踏实呢,不像骑马,骑马它只能坐不能躺啊,坐着还腰累,稍不注意还得掉下去……”

    孟娬瞅了瞅布政使,问:“大人这是被卖马车的给洗脑了吗?”

    布政使看向殷珩,殷珩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遂布政使只得硬着头皮表达:“是我、我我想坐马车了……”

    孟娬道:“大人想坐马车,谁敢拦着?”

    布政使表面略尴尬,内心苦哈哈,殷武王没坐,他怎敢坐啊……他道:“要不我给二位也备上马车?”

    孟娬想着她已经让殷珩手把手教她射完箭了,眼下骑马累了正好可以躺一躺,而且她也看烦了外面的雪景,便答应了下来。

    布政使暗暗吁了一口气,差点老泪纵横。终于可以坐马车喝杯热茶暖暖了啊……

    布政使安排得相当妥当,果真在马车里准备了热茶点心,还备了几本闲书给殷珩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