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忆海躺下了。

    洪果儿也不能上去拽他呀,再说了,拽也拽不动的他那大体格。

    回头再拽进人家怀里去

    那不成了“发洋贱”

    她气得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把两只布鞋一蹬“啪,啪”的落在地上。

    你不是让我小点儿声吗

    我偏不

    又把炕桌顺着炕席使劲往前推,“吱呀呀”,推到了大炕的中间。

    最后“叮咣”的开了炕柜门,在里面拿出了被褥铺上了正好和顾忆海一个炕梢,一个炕头,中间隔个小炕桌。

    洪果儿顺势又在针线篓里拿出了一把剪子,干脆往炕沿一拍,“哎,你给我听好了啊,炕桌就是三八线,你哪儿过线,我把你哪儿剪喽”

    顾忆海脸冲着墙。

    只装着没听见:

    小样儿

    我要是真想来硬的

    七八个老爷们儿也未必拦得住

    别说你个小剪子了

    隔壁的屋里。

    顾忆梅躺在炕上,瞪着叽了咕噜的大眼睛,支楞着耳朵听响动

    等到那屋安静了。

    她才扭头瞧了瞧已经睡熟的弟弟。

    顺势往母亲的身边蹭了蹭。

    声音压得极低,“妈,你睡着了吗”

    刘爱玲“嗯”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顾忆梅把手伸进母亲的被窝里,摩挲着她的胳膊,“妈,你说我哥这是咋想的咋还跑那屋住去了不想离婚了切如果我是他,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坚决的把“作人精”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