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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陆离和洛弋便一同出发了。

    陇州虽远,但是有官道直通上京,再加上马车中的软垫甚是舒适,一路上倒无甚颠簸。

    不过上京到陇州之间,有一片荒僻之地。山高林密,四周既无官驿,也无客栈,只有一处道观。

    这道观因为常年有人来借宿,道长便发现了商机,渐渐地开始向路人收起住宿费用来。客人若要吃食,则价钱另算。

    因着附近只此一家,路过之人倒都甘愿出点钱住在这里。

    形势所迫,赶了一天路的洛弋他们便也借宿于此。

    道观十分老旧,屋瓦颓斜。院中杂草丛生,隐约能看到杂草掩映的院墙剥落了一大块墙皮。

    偌大的道观,只有一个老道和一个道童。

    洛弋此番带了好些家丁。老道长见来了一笔大生意,一张老脸笑得比菊花还灿烂。

    不过道观也就三间客房。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有客人占了一间了。所以只能洛弋和陆离住一间,其他的家丁挤另一间。

    洛弋自己带着干粮,是以并未向老道买吃食。就冲着这道观的破败,洛弋也不敢吃他们厨房做的饭。

    还以为能在吃食上赚一笔的老道笑盈盈地来,骂骂咧咧地离开,决定在房费上狠敲洛弋他们一笔。

    很快就夜深了。

    道观用的是土炕,两人并排而躺,倒还绰绰有余。

    陆离和洛弋这边正准备和衣躺下,就听见外头小道士大喊:“不好啦......出......出人命了。”

    一时众人皆披衣出来。

    一直未露面的那两位客人也出来了,是白衣、青衣两位男子。

    白衣男子身形高大,五官硬朗。青衣男子略微矮一些,五官精致,生得很秀气。

    二人并肩而站,风姿绰约,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众人随着道童到了老道房中,但见老道仰面躺着,嘴角流着白沫,显然是中毒了。

    陆离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后退一步,却撞上一条胳膊。原来是洛弋知她会怕,及时将她圈在怀里。

    “死了。”青衣男子上前一探脉息,似是见惯不惯地说道。

    其余众人皆不敢上前,倒是省了他提醒一句保护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