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要您如何,至少不要一错再错,您这些天在朝堂上的表现儿子也有耳闻,其他人看不出您的目的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过我手里这些信件。”骆枫叹气,愤怒之余,从心底涌上来一股股疲惫。

    他也不想再与父亲掰扯明白。

    或者换句话说,其实根本就掰扯不明白。

    “您好自为之吧,我决定向陛下请命,前往上溪支援。”

    骆行舟心脏差点停跳一拍,赶紧道:“你去那里做什么?你去那不是添乱吗?!”

    骆枫却是已经做出决定,不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话而动摇。

    “做什么都行,若是陛下批准,我便尽我所能。”骆枫说的轻,可也足够让骆行舟听见,“死守上溪城。”

    “你这逆子!你是要用你自己来威胁我?”

    骆行舟气得要命。

    骆枫正了八经的给骆行舟行了一个大礼,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道:“感谢您这么些年的生养之恩,母亲那边还请您去跟她说我的决定,我已经注定对不起母亲了,不能再对不起我的国家。”

    好一个不能对不起我的国家!

    骆行舟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桌子站稳,骆枫咬咬牙,狠心的没有站起来,更没有上去扶,态度相当坚决。

    “好、好、好!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滚!你滚!”

    骆枫又是深深叩拜,然后站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骆行舟的视线里,刚才还满面怒火的人像是突然老了十岁,他颤抖着手一张张收起桌上这些他通敌卖国的罪证,终于没忍住老泪纵横。

    傻孩子,没有退路啊!

    朝堂上与匈奴勾结的不止他一个,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那头曼的注视下,他没有选择。

    能在今天把枫儿摘出去,他已经心满意足。

    至于枫儿接下来的安全……

    他已无力顾及,但以枫儿之能,该不会折损于上溪城。

    把信件都整理好收起来,他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

    其实没什么是在意料之外的。欲壑难填与虎谋皮,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第一件就是与匈奴合作,第二件是害死付鹏,致使雁门关被屠城。

    东篱的居庸关终于变成了真正的居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