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莞咬着饺子,和母亲对视,“我脸皮又没有顾历南那么厚。”

    “哈哈,他脸皮厚啊?”

    “可不是……”

    母女二人在楼下聊着,顾历南已经坐在了岳父的书桌前。迟俊峰昨夜就一个人在那下棋,好不容易等来了个人能陪他的,他拉着顾历南,自己不下去吃饭,也不让他下去。

    顾历南有耐心,从早上八点陪他一直坐到十点半,对弈不分胜负,他也不可能刻意输给岳父,在这漫长的两个半小时里,顾历南只字未提迟莞交代的事情。

    姜还是老的辣,迟俊峰到底还是赢了女婿一局,心情也好了,乐呵呵地说要下去吃早饭。

    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迟俊峰看着女婿。

    这个年轻人,不管在外人面前是多么矜贵不可靠近,在老人面前始终是敬重有加,礼貌得体,阿莞嫁给这样的人,在人品上已经胜过那些纨绔子弟。

    他笑看着表情谦和的顾历南,叹了口气,“说吧,是阿莞让你来当说客的,是不是?”

    顾历南挑着眉,回应岳父,“并没有。”

    “她没跟你开口让你过来跟我讲道理?我会信?”

    “她是说了,但我并没有听她的。”

    顾历南游说人有自己的技巧,哪能轻易让对方看清自己的底牌。他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顿,而是说起了自己公司的事情,“去年从我爷爷手里接过公司,外人不知,我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精时集团远没有别人看到的那样风光。从产品定位,广告营销,无不存在问题。”

    迟俊峰沉默着,没有插话。

    “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我带了自己的团队,从内到外专业严谨,为公司输入新的血液。后来您也看见了,范希腕表在销量上已经远超欧美大牌,当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百分之九十得归于我的团队。”

    顾历南拿起桌上的雪茄盒,打开,捻起一支,点燃了,递给岳父。

    笑着说,“我不会告诉妈。”

    迟俊峰接过去,放在嘴边抽了一口,样子很是陶醉。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了,上好的哈瓦那雪茄,放在桌上权当了摆设。

    吞云吐雾间,他开了口,“我老了,也的确该退下去了,该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但是衍之,你岳父问心无愧几十年,不求民众爱戴我,只求死的时候没有遗憾。”

    顾历南点头,“我明白,您手底下还有很多项目要过问。但是爸,该有的,始终都会有。没有了迟俊峰,还会有王俊峰,李俊峰,总会有人过来接替你的工作。”

    闻言,迟俊峰蹙着眉头沉默,陷入了沉思。

    这个顾历南,还说不是迟莞派来说服他的。他那张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