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石桌下的手做出一个隐秘的手势,沙沙作响的树枝重新归于平静。

    “原来是弟弟啊。”

    她的声音很轻,所以总有种温柔的意味,楚墨涵却知道,这只不过是另一种炫耀,“听公子说,你跟着扶临夫子在做学问?”

    她口中的公子,更像情人之间不可与外人道也的情趣。

    “既然是读书人,有些粗鄙的词,就不太适合说出来,你说是不是?”她自始至终都是坐着的,面上更是带笑。

    楚墨涵牙龈都要咬出血,“哥哥他不会娶你的,我劝你不要不知廉耻地纠缠他。”

    虞荷沉吟,唇角冷了下来。

    与楚墨涵对视半晌,才又蓦然笑出声,站起身来时,都是叫楚墨涵不屑看一眼的婀娜多姿,“你说你又不是亲生的,就算他让你叫过几声哥哥,难不成连他娶妻生子都要经过你同意了?”

    “据我所知,这几年一直是他在养你。”

    “不过是仰仗他生活的可怜虫,怎么,他不过宠你几分,便让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她每说一句,便往前踏出一步。

    “别说不是亲弟弟,就算是——”

    “以后和他最亲密的,也是即将与他成亲的,我。”

    最后一个字被她侧首轻飘飘地吐出。

    却如千

    斤石重重砸在楚墨涵心间。

    不过几句话,便苍白着脸,活像要死一样。

    这样的人,虞荷从不放在心里。

    被保养地精细娇嫩的手指,重新拿起绣棚穿针引线,见楚墨涵还不走,像是存心要气死他,“你看——”

    她举起手中的绣棚,“我这连理枝,绣得可好看?”

    楚墨涵不想看,可目光却忍不住。

    “还有鸳鸯。”

    一旁的绣篮中有许多绣好的帕子,她从中挑拣一块出来,是两只在水中极为亲密交颈的鸳鸯。楚墨涵视力不错,甚至还能看到旁边绣着的一排黑色小字: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是比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