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的很慢,咿咿呀呀的带着浓重的口水音,但却精确的讲到了每个节点,甚至还着重强调了学校那株臭花花对她的欺骗,以及哥哥鼻子有可能被臭出了问题等有待考证的细节。

    听得灶房里支棱着耳朵的华向阳是越来越绝望。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要挨打了。

    早知道他妹妹这么实诚,当时就不要光顾着演戏了嘛,多吃几口饭打起来也能好受些。

    现在肚子又没吃饱,等会儿还要挨打,想想都好难过啊。

    在华向阳沉浸在悲伤中,思考该用左边屁股去挨打,还是用右边屁股去遭难时,朝朝已经一口气把大致经过给讲完了。

    她喘了口大气,抱过桌上的水壶就猛灌了口,喝完后一抹嘴角从她爸膝头跳下,一手一个拽着爸妈的手,“爸爸妈妈,去看花花~”

    鱼摆摆已经被吃掉了,但爸爸妈妈还没看到花花呢。

    夫妻两对视一眼,杨丽珠冲丈夫努了努嘴,示意他来。

    华青轻咳一声,将女儿重新抱回膝上,“先不去看花花,朝朝,告诉爸爸,为什么一定要找花花呀?”

    在女儿那段着重强调的叙述中,夫妻两都听出了她对找花的执着。

    虽然知道女儿爱花,但她以前对花的态度都很随意,基本都是有就玩,没有就算了,从没有像这次一样卯足了劲要去找。

    朝朝眨了眨眼,略有些疑惑和茫然的看着父亲,“爸爸说哒,叔叔喜欢南花,南花可以换肉肉呀。”

    “朝朝想要找花花,换肉肉给爸爸妈妈,哥哥朝朝吃~”

    华青喉头一梗,昨晚和女儿的对话忽上心头,原本以为女儿不过是说说,睡一觉就会抛到脑后,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以为的不重要,落到孩子身上却当做了头等大事。

    一时间他心里又酸又涩,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丽珠也沉默了一下,看了眼丈夫,默默的在心头叹了口气,手搭在女儿的小脑袋上揉了一把,她轻哼着道,“人不丁点大,心操这么多,换肉肉吃是爸爸妈妈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个小娃娃操心了。”

    朝朝不满意,嘟起了嘴巴,“朝朝可以,朝朝很行!”

    “是是是,你很行,但这不是你去做危险事情的理由。”杨丽珠毫不客气的堵了她的话。

    她可不是她爹,那么容易就被小棉袄的糖衣炮弹攻陷了。

    不管什么原因,敢去以身涉险那就得好好教育,否则她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万一下次真的出了事,他们就算是哭死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她没好气的瞪了眼已经从小棉袄的攻击中回过神来的丈夫,见他神色讪讪,忍不住轻哼了声。

    真是慈父多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