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他向着刚才射击这里的,鬼子的机枪手点射过去,正在等待装填的鬼子机枪手,像牵线木偶般抖动着倒了下去。

    枪口小幅摆动,瞄向另一挺机枪,在对方倾泻的弹雨中好不退让,再次挥出了死神的镰刀。

    哒哒哒!

    两挺机枪互相对射中,他在付出几条划伤后,鬼子的那挺机枪也哑了火。

    接着又瞄向先前的那挺机枪,鬼子的副射手刚将枪托抵上肩头,王守德射出的子弹,就在他的身上添了几个窟窿。

    白小妹将桥夹一排排摆在,方便拿到的地方,趴在旁边看王守德跟鬼子疯狂对射,看着他身上不时就会飞溅的血花,她心中复杂之极。

    他说第一时间要打掉掷弹筒,掷弹筒刚发出一枚榴弹,他的机枪就响了,然后爆炸声再没响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倾泻而来的弹雨带起的风,都吹动了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几乎不能呼吸,身体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

    他是长了一颗怎样的心,面对倾泻而来的弹雨却巍然不动,难道他真的不怕死?

    看着这个在机枪后坐力的推动下,微微振动的身影,她心中泛起了从父亲死后,再没有过的安心,脸上露出了与她年纪相符,孩子该有的纯真笑容。

    接着她心里一颤,笑容消散不见,这才真正的意识到,打仗不是做游戏,是真的会死人。

    他要是死了俺怎么办?先前的兴奋突然变得意兴阑珊,对打仗再无兴趣与好奇,已经变得索然无味。

    王守德对身边,呼啸的弹雨视若无睹,持续疯狂的释放着火蛇,跟对面两挺机枪,刚换上的鬼子射手,比拼着谁的射击更精准,比拼着谁身心的承受力更大。

    虽然是一对二,他却是压着对方打,释放着压倒性的嚣张,他只用了十几发子弹,鬼子的两挺机枪再次哑火。

    随即他的枪口转向了,那些成散兵队形的鬼子,顿时小路上响起了惨嚎声,伴着雪血花飞溅。

    他如同深渊里爬出来的魔鬼,像死神一样收割着鬼子的生命,即将再一次打完弹夹时。

    鬼子的承受能力,终于超过了极限,犹如被打疼了的野狗,丢下一地的伤员和尸体,仓惶的开始退去。

    崖顶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硝烟味道,树林被弹雨打得稀薄了的枝叶,再也遮挡不住阳光的照射。

    让斑驳陆离的光影,撒落在散兵坑里,撒落在散兵坑里仰躺着的疯狗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兴奋的脸显得十分狰狞。

    他正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一个弹坑,那是先前掷弹筒留下来的。

    他的眼睛里闪着亮光,心中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名的情绪,像是找回些什么曾经拥有,后来跑丢了的东西。

    多久没有打过这样舒畅的仗!从跟鬼子交战以来,是一败再败,一退再退,最后只剩下了跑,逃跑!跑得他几乎成了行尸走肉。

    今天他很舒心,因为有鬼子可以杀,杀的畅快无比,虽然现在也算是阻击敌人,但是没有了以前阻击时的沉重,最后还是要逃跑,但是他知道,这回自己会跑的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