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宋军那边的,一看就是有目的来的。应该是看到许无言开着摩托进来,本不想理会,但看他直奔着秦铮去,马上就让人赶过来了,只是秦铮他们的位置离得城门可远着呢,等他们跑过来,老鬼的话都说完了。

    老鬼头都不抬:“没有你们的信。”

    那人笑笑说:“许先生之前来收信的时候,正巧我不在,也就没能让许先生帮着寄信。秦少帅可是让许先生帮着寄信了,怎么没见回信啊?”

    老鬼回头就怼:“丢了就是丢了,还没完了是吧?!”他指着秦铮说,“就你那几个字送什么信啊?!怪不得是一家子,回得信也就两个字收到!丢了便丢了吧,我看着你家里写的,就两个字收到!”

    刚想张嘴的军官默默将本来要说的话咽回去,但这场合秦铮不适合开口,只能他说:“许先生,虽说就两个字,但家书岂是你说了就算的,主要还是那信本身。都说许先生无信不达,怎么到了咱们少帅这就翻了船了?这恐怕要伤了许先生的声誉。”

    这话叫宋军来的人心里一下子又不确定这许无言究竟是不是跟秦铮有什么首尾了。

    老鬼晃了晃手上那厚厚的一叠信:“我这里这么多送不到的信,也不差秦少帅那一封。”

    “这怎么能一样呢?”军官急了,这是拿他们少帅跟战死的军人们比啊,这不管从哪方面说都不好!

    老鬼才不管他们呢,直接往摩托上一靠,手上厚厚的一叠信放到一边,拿了最上的一封,看了眼封面念道:“盘水县上塘村张志民收。”

    说着随手拆开信,直接朗声念起来,“吾儿志民……”

    宋军的人一头雾水,望向军官问:“这是……”

    军官努了努嘴低声说:“许先生伤怀这信是送不出去了,所以干脆在这荒草地上,直接把信念给死去的军人们听。”

    宋军的人对着老鬼敬礼,然后又冲着秦铮这边点了点头,往回走了。

    他们走了,老鬼也没给秦铮他们好脸色。秦铮示意军官说:“保护好许先生。”

    军官:“可是……”

    秦铮一眼过去,军官老实闭嘴,眼睁睁看着他去最近的独立团小队那边帮忙收敛尸体。荒草地里的荒草很高,秦铮也很高,但他矮下身去搬运尸体,直接就跟其他人一样,分不出谁是谁来了。

    老鬼一边望着秦铮一边念着信,信念完了,直接擦了根火折子点了。袅袅的烟盘旋一群,缭绕而去,信纸成灰落在地上。

    军官对着地上的灰,立正敬礼。

    老鬼跟着肃穆盯着地上的灰,直到它没了最后一点火星。

    “我要参军!”

    “哈?”军官收了敬礼的手,冷不丁听老鬼来这么一句,茫然回问。

    于是老鬼郑重看着军官,又说了一遍:“我要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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