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真的怪瘆人的。

    谢君山被红袍的话拎回了神,收起适才微动的眼波,长叹一口气道:“夜倾,我们刚才给她摊牌了……诶你留心点儿别踩到碎渣子了。”

    谢君山拿捏不准夜倾进来的时候听到了多少,他是否清楚这妇人把她儿子跟谢君山、红袍锁在一屋,又点燃了助情香的行径。

    怕夜倾担心,掐头去尾,说得言简意赅不过。

    夜倾低首,扫了一地的齑粉一眼。

    都是末,哪来的碎渣子?

    不对,这门怎么被谢君山卸成了这般?

    夜倾眉头攒皱在一处:这个妇人到底做了什么,谢君山她被这个妇人气到了这份上?

    他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妇人说什么伤了身女子没人要什么的,以为她在跟谢君山说她女儿的事……拿萤雪姑娘嫁过一次人的事来诓谢君山。

    ——才引得谢君山表态若是自己,身为女子,不管身体受了什么伤害,都不会被缚住手脚。

    她只会守住自己一颗心。

    但这会儿,夜倾反应过来,事情应该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红袍喉头滚动、脸上犯起异常潮红;

    空气里粘稠的涌动……

    夜倾起了杀心,微微捻了捻指尖。

    一股沁人心脾的茶汤味适时钻入了夜倾的鼻腔中。

    夜倾偏过头,入目是横手挡下他手上动作的谢君山。

    两人的鼻息这会儿靠得极近。

    谢君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对他摇了摇头。

    于是——

    夜倾压下眉骨深刻的两抹阴影,扫了一眼妇人干巴巴的目光,上前几步,抬脚,轻轻一勾,把那地上摊成烂泥状的妇人的傻儿子——

    “咕噜”连着地皮儿动一样,给踹得更远了。

    妇人尖声浪气地哀嚎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捞自己的儿子……不曾想恰好对上夜倾眸子里的——

    锋利冰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