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樯闻言点点头,随即又看向李岱,“那李大人可知是何人所为?是萧十六?是卑职?还是想做乱的贼子?”

    这句“做乱的贼子”让李岱浑身一颤,惶恐的看着萧樯。

    木樨山一事本就是他帮着自己的侄儿何明善所作,当时以为这件事就算不会要了萧樯的命,也会让萧樯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一己之快,祸及池鱼”。谁曾想,萧樯居然因为乱贼一事翻了身了,如今倒借机向他问起罪来了。

    “李大人?”萧樯步步紧逼。

    “臣……不敢言!”李岱朝着顾北玚一叩。

    顾北玚看了萧樯一眼,知道她今天偏要问出个究竟不可,心里虽是无奈,还是逼问道“说。”

    李岱擦了擦汗,道“臣……不敢妄论功臣……不过,既然陛下问之,臣便直言!木樨山野兽归营那日,在营中地面上发现了许多血水,形似……形似卦状,野兽便是此邪物吸引而来的……”

    “而那日将士言,同萧十六一起护送百姓,突然萧十六借由离开,不一会便发生了此事……所以……”

    “所以是十六所作?”

    萧樯笑了笑。

    “有道理啊!可能是如今盛世安宁,他又闲不住了吧,没事画个血卦玩玩,也不图啥,就图没跟老虎狮子打过架,图不知道牢饭好不好吃?”

    众人小声议论,萧十六的确没理由做这件事,更何况那晚他还在拼死护民。

    “皇上明察,臣从未有过冤枉谁人一说。不过此事后续调查之中,的确还有端倪……就是……是一个名唤李不懂的下士所作的!”

    提到李不懂,萧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的确,那日在木樨山,李不懂给她敬的酒里肯定是有问题的。

    李岱瞟了萧樯一眼继续道“那李不懂……是叶鞘手下一名下士,平日里素为圆滑,此人称……是因对萧樯等人不满,由此借机报复。”

    “为何对萧爱卿不满?”顾北玚问。

    “因为……因为他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军不容两帅……”

    “荒唐!同为一国朝臣,成日了勾心斗角,暗争权势也就罢了!如此那百姓的性命玩笑吗?若是为此朕斩了一帅,明天再有一帅,是不是也要加害之!”

    顾北玚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百官又纷纷低下了头。

    李岱见加害叶鞘成功,心里也松懈了些,忙道“臣之罪!望陛下责罚!”

    “哎呀!原来容不下我的人那个姓叶的!我还一直以为是我回绝了秦相的拉帮结派、当街踹的李大人的侄子摔了个狗吃屎招惹了权贵呢!还好还好,叶鞘那莽夫啊也不受权贵们待见,不过他那脑子能想出这么一折子戏来,萧某以后倒是也不敢嘲他了。”

    “不过呢,要论聪明还是得算李大人聪明。当初大人舌战群雄定我罪名,而今用一套说辞便叫我看清了叶鞘这副老奸巨猾的嘴脸,想必会说谎的人,便一套说辞,也是信手拈来吧?日后,我倒要防着些这个老匹夫了呢!”

    萧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李岱并未看她,手有些颤抖,只是叩头道“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