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的常识里,一个人的脑袋破了,就很快会死。

    但是阿诺德现在头痛得生不如死,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医生,他只能选择配合。

    于是阿诺德不再挣扎了,只是额头上青筋暴露,后颈紧张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放松点。”霍音微微一笑,将褐色的药物涂抹在了他后颈的皮肤上,安抚道:“我是一个医生。”

    阿诺德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随后就失去了对那一块皮肤的感应。

    霍音拿着打野刀,将阿诺德的皮肤划开,用刀尖挑开他的肌理,没有伤到主动脉,没有动到神经,然后将一枚黑乎乎的药丸塞了进去,接着用针线缝合了他的皮肉,再拿一点药物涂在了不过3厘米的创口上。

    整个过程没有用到超过5分钟,她就从地上站起来,收拾起自己的布包。

    “放开他吧,剩下的就看他运气好不好了。”

    旁边的人松开了阿诺德的手,阿诺德刚从疼痛缓过神来,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急了,连忙想伸手摸自己的后颈,只摸到被布包裹着的伤口。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随着霍音的一番操作,他感觉自己的头疼好像没有那么严重了。

    牧师等人在旁边看了个寂寞,直到霍音快速做完了这一切,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牧师随口为阿诺德祈祷了一下,三人就离开了流民所在的区域。

    在现场的所有人看来,霍音只是把阿诺德的皮肉切开,塞了一个药物进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殊不知,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个懂一些基础现代医学常识的人在附近,都会对霍音的这一手操作感到不可思议。

    在这样简陋的、甚至不能称之为手术环境的环境下,霍音将一枚直径有拇指粗细的物品,避开了主动脉血管,找到了一处空白,放进了一个人后颈处的神经群里面,还没有压迫到他的神经。

    这样的手法,甚至不是霍音所处的那个世界、那个时代的外科医生能做到的事情……真要说有的话,大概只能在漫画电影等等科学幻想里实现。

    而霍音此时却做到了,除了她本身就可怕的天资外,魂核的作用也功不可没。

    她能够看到、感知到的东西比以前多了太多,似乎只要是她能明白原理的事物,都能在原来的基础上获得更多的信息。

    因为霍音研究过基因科学,所以她能看出这群人里谁的基因有明显的不同,因为霍音学过生物学,所以她就能第一时间避开血管和神经,找到准确的位置。

    这不是简单的透视这么简单,而像是在常规的嗅觉、听觉、视觉、触觉、味觉五感之外,多出了一重关于信息的感官。

    随着时间的推移,摊在地上的阿诺德发现自己头痛的症状渐渐消退,只有后颈传来了皮肉的疼痛,但是那种疼痛也在沁凉的草药之下慢慢恢复。

    哪怕极不愿意承认,阿诺德也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产生了一些羞恼,但是真让他去找霍音道歉,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他干脆躺在地上,背过身,装作身体还没恢复。

    今天夜里没有乌云,天空里出现了一轮洁白的残月。

    在才睡没多久,阿诺德被极度的饥饿从梦中唤醒,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一把将覆盖在上面的药布扯了下来。